早上没课,涂白起床的时候,是早上八点,隔壁床空着,孟阙观已经出去了,了。
两人相处了一个月了,对于孟阙观的作息,涂白心里有了数,虽然是个学术妲己、绣花枕头,但意外的,作息很逆天,很多时候学习到一两点涂白撑不住要睡了,对方还不睡,清醒地打游戏或者看书,早上涂白还没起来,对方就已经起床了,一看时间,不过六点左右。
这货是不把睡觉进化掉了?
而且不仅如此,对方还挺爱运动,早起之后,会直接去附近某个游泳馆游泳,大概一个半小时后返回,涂白撞见过几次,对方背着运动背包,发尾半湿,带着一股凉丝丝的水汽。
看着时间点,应该差不多回来了,涂白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要穿的短袖短裤,动作间一个黑色的布团滚了下来,涂白捡起一看,瞬间红了脸。
是他之前嫁祸给谢逸的蕾丝内裤同款,不过是黑色的,之前被塞进衣柜里当看不见,没想到现在冒出来了。
涂白正想趁着没人丢到垃圾桶里,结果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慌忙中涂白连忙又把内裤塞回了衣柜,然后紧紧关上了柜门。
“来了,马上。”
涂白打开宿舍门,就见到门口站了一个面熟的男生,对方个子比涂白高一些,他朝涂白笑了笑,看着挺阳光,正是涂白新加入的队员——杨宴飞。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涂白看了一眼时间,不过八点十几,距离两人约定的八点半还有时间。
杨宴飞闻言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项目,有点激动,所以来的早了点,要不这样,我在楼下等你好了。”
这话说得涂白龙心大悦,就喜欢这种爱岗敬业的劳动力。
“没事没事,你稍等一下,我去换衣服,咱们一起去图书馆。”
说罢,就半掩着门,回到宿舍,两三下开始脱衣服。
正脱着,他听见宿舍门吱呀一声,好像是被推开了,他以为是杨宴飞进来了,想着孟阙观龟毛的洁癖,于是连忙顾不得穿上衣就去阻止,结果门口站着的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孟阙观。
依旧是游完泳回来,走近了,一身潮气扑面而来,吸一口,涂白鼻腔都湿淋淋的。
“回来了。”涂白打了一声招呼,坐在自己床上开始脱裤子。
运动包落在地上,不大不小的声音吓了涂白一跳,他踩着一半裤子往上看,发现男生已经靠坐在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看。
或许是刚从冷水里出来,孟阙观苍白的皮肤被洗浣得更白了,石膏一样,没什么温度,利眉压着深邃的眼,眼尾的痣冷猩的缀着,显示出一种并不好友好的气质。
对方嘴角不挂笑了,涂白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的孟阙观心情可能并不太好。
但涂白才不怕,偏偏要往上撞,他这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之前不想孟阙观联系谢逸时的样子,更何况几天前他还发现今年参赛要求中多了一条参赛人员只能刚换一次参赛团队的要求,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了,反正孟阙观无论如何也可能和谢逸组队了,天助我也!
“你刚刚看见门口的男生了吗?那个就是咱们的新队友,杨宴飞。”
【哼,不让我招,我偏要招!就要和你唱反调】
孟阙观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涂白身上。
和孟阙观没有活气的白不同,涂白名字带白,身体也是白的,不过他的白里还掺着粉,那是他的毛细血管的颜色,于是脖颈、手臂、大腿等血管交杂的地方,这种粉就更加明显,晕染着过薄的皮肤。
同样的,他是瘦,不过仅限于露出来的两弯锁骨,他的身体会不动声色的藏肉,圆屁股连着大腿一片,是很狡黠的丰腴,涂白一动,那一片红粉就颤,荔枝肉一样。
孟阙观将一切尽收眼底。
看对方不说话,涂白一下子小人得志,觉得现在孟阙观肯定也不能和谢逸参加比赛了,于是更加嚣张,直男就是直男,肠子直、脑子也直,看见孟阙观这副“神魂落魄”的样子,就高兴的忘了对方是gay,也忘了两人挨一下自己就浑身不自在的直男警报,索性叉腰坐在床上,开始高谈阔论。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啊,咱们缺人啊,你就当是为了咱们项目,忍一忍,好吧,再说了,我看人家挺好的,没啥问题啊?”这话说的,颇有一种渣男欺负糟糠妻,让对方为了孩子捏鼻子。
孟阙观的视线终于归集在涂白的脸上,他没有在听对方说什么,只觉得对方的神情实在丰富,很奇异的,他陡然想起涂白脸上挂泪的样子,同样是坐在床边,狠狠咬着牙齿,脸颊都鼓了起来,偏偏泪水涟涟,眼角一颗、脸颊一串、嘴角还有一颗,哭得眼皮发肿,粉红的皮肤潮红,好像下一秒就要破馅了,吐出可能甜可能涩的滋味。
孟阙观先后靠了靠,落在沙发扶手上的指尖摩擦。
“所以我说,一会儿你去和宴飞打个招呼去,都是一个队的,要团结。”发完一场高见的涂白心满意足的看着孟阙观不言不语的神态,觉得对方已经完全被自己说服了。
他穿上衣服,踩上凉拖,比划了一个走的手势,本来以为孟阙观不会同意,没想到几秒之后,孟阙观竟然真的站了起来,一副听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