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攸实在想不通,自己回忆里那棵雪中青松怎么就变成了墙头蜘蛛。
这么挂在墙外实在不像样子,如今宗内弟子长老都住在附近,被人看到了也不好解释,谢舒攸把窗子打开:“你先进来。”
江敛小尾巴一下就翘了起来:“你人真好,你怎么知道外面冷。”
谢舒攸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只是毁尸灭迹会比较方便罢了。”
江敛后背一凉,迈进来的一条腿又抽了回去,坐在窗棂上干笑两声:“哈哈,凉快点好啊。”
谢舒攸回头,凉凉看他一眼,这次是简短干脆的命令语气:“进来。”
察觉到谢舒攸心情不太妙,这次江敛没敢再磨蹭,跨进屋来顺手带上了窗户。
谢舒攸在墙边的贵妃塌上坐下,看着江敛在那里对着窗户一幅很忙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是因为白天的事放心不下吧,所以趁着夜色溜过来想看看他,没想到被抓了现行。
也算这人还有点良心……
谢舒攸本来也要去找他,如今他自己过来了,倒是省了些麻烦。
受不了房间内这寂静,江敛主动问道:“道友明日就启程要回少阳宗了吗?”
“嗯。”谢舒攸淡淡应了声,抬眸看向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知道了分别的日子,好备些礼物与道友道别。”江敛笑了笑,“萍水相逢,日后可能就不会再见了。”
谢舒攸刚好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这个人不惹他生气会死吗?
不会再见是什么意思?又要和从前一样不告而别一走数年?
心里怒火升腾,但脸上没有半点表露出来。他摩挲着手上的储物戒,反而极为罕见的笑了下:“是啊,日后说不定就不会再见了,是该好好珍惜当下。”
他支着脑袋抬起头看向江敛:“我从傍晚起,头就隐隐有些发晕,状况和遇见道友那晚很像。不知道友可愿帮我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撩开衣袖露出一截凝白的腕子。
“自然方便。”江敛走近过来坐在他旁边,伸手搭上他的脉,将灵力探进去。
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那些属于花草的,熏香的味道都消散了,只余淡淡的皂角香和谢舒攸自己的体香。
可能是没想到这么晚会有人造访,他穿得很薄,长发披散着,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嫩色的皮肤。
江敛觉得自己真是被美色迷了眼,探脉探了半天居然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他念了两遍清心咒准备重新探的时候,谢舒攸忽然抬手按在了他肩头。
见江敛看他,谢舒攸歪了歪头露出疲倦的神色:“有些晕,借我撑一下,摸出是哪里有问题了吗?”
江敛吞了口口水,低下头摸脉:“没……还没有……”
紧接着什么柔软的触感擦过脖颈,似乎是谢舒攸的手指,然后就是一阵刺痛,像是什么割破了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