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直男。
还是一个该死的聪明的直男。
是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讨苦吃，自讨没趣。
褚嘉也不再言语。
岳清凌把车在他住处私人车库里停下，褚嘉下车站定，因酒意上头脚步有点虚浮，腿一软，险些一个趔趄跌下去。
他分明只喝了两口，阴险的许见章，不知究竟给他喝的什么东西。
岳清凌迈步过来扶他，褚嘉赶紧扶着车门伸手做保持距离的动作，瓮声瓮气道：“停，别过来。”
岳清凌脚步顿住。
“你喝醉了。”
褚嘉和所有喝醉酒的人一样嘴硬道：“我没醉。”
“我现在有事要和你声明。”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等年底回梅溪以后，你也不用再来我的画室上班，我不会再对你有什么越矩行为，你可以放心。”
“还有，你妈妈的事，是我和阿姨投缘，想要帮她，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报答我什么，要是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以后好好为嘉睿效力，这次来A市是我哥点你名让我带你过来，你不要让他失望。”
“要是以后赚到钱，想还我也可以。”
毕竟把钱还了，就两不相欠，岳清凌也可以心安。
岳清凌不说话。
褚嘉揉了揉脸，朝他伸手：“说完了，车钥匙还我，我要回家了，你也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岳清凌却不还，只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声音有点哑。
褚嘉仰头看他，忽然笑了笑：“没有，你还帮了我。”
又道：“你人蛮好。”
这次轮到褚嘉给他发好人卡，但他这么说的确是真心实意，岳清凌是他鲜得一见的好人，无论从什么层面上来说都是。
“……”
岳清凌的表情明显有话想说，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换作别人，一定让他把说不出口的话憋在心里，憋个内伤，但褚嘉心善，看见他的表情，便问：“怎么？想问那我为什么不继续纠缠你了？”
他心里笑，岳清凌问不出口也正常，直男该问他这个问题吗？
“因为我的热情就到这里。”褚嘉笑答，“两个月了，我单方面骚扰你，以为自己能掰弯你，但性取向是天生的，我这样有点傲慢了吧？”
“我也没注意，在公司里传出那么多闲言碎语，你也会多很多麻烦吧，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说完从岳清凌手里把车钥匙拿过来，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就往前走。
但没走两步，手被拽住，褚嘉被一股大力带得转过身，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形，已经被岳清凌一把抱进怀里。
褚嘉看不见岳清凌此刻的神情，但还是在他颈窝处笑了起来。
他知道，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