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仔细想,祁煊已经套好了马。那两个被咬伤的人在城南的旧村里,走路过去有点远。
闻潮落这会儿也顾不上骑马颠簸了,老老实实上了马,生怕耽误久了牵狼卫把人烧了。
两人共骑一马到了城南旧村。
这村子名副其实,看着又破又旧,闻潮落第一次知道京城里竟还有这样的地方,骤然看到他还以为已经出城了。
受伤的两人被安置在一处空宅子里,里里外外都有牵狼卫把守,生怕人跑了。
闻潮落穿着旧衣服,戴着粗布帽子低头跟在祁煊身后,牵狼卫见了他并未起疑。
“人在里头?”祁煊问看守的牵狼卫。
“在呢,里外都有人盯着,逃不掉。”
“说一下情况。”祁煊这话是替闻潮落问的,他知道闻小公子对妖异充满了好奇。之前段真不打商量杀了老张,闻潮落一直耿耿于怀,今日带他来见见这俩,就当补偿了。
“被咬的是一对夫妻,年纪约莫三十来岁。伤口不大,都在手臂上,但是中毒很厉害,身上都变黑了,看样子撑不到天亮,烧尸体的柴堆咱们都准备好了。”
闻潮落扭头一看,果然在宅子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堆满了柴。牵狼卫估计是怕人太快活过来,甚至不愿意把尸体弄远点再烧。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祁煊带着闻潮落进了屋,又将里头的看守打发到了门外。
屋内,夫妻俩躺在木板床上,昏迷不醒,四肢都被缚带绑住了。看两人的状态,和老张很像。
“他们的伤口怎么这么小?而且不在要害。”闻潮落凑近了查看两人手臂上的伤口,祁煊在一旁守着,提防两人突然醒来攻击闻潮落。
“这是什么咬的?”祁煊问。
“像隼之类的鸟啄的。”闻潮落被隼啄过,因此对这类伤口很熟悉,“这种伤口,被袭击的人应该能看清袭击者吧?”
“但是这夫妻俩清醒的时候,都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的,说是头晕昏迷了。”祁煊说。
“奇怪,若是昏迷了,为何只啄手臂不啄眼睛之类的地方。”按理说手臂有衣服遮盖,啄起来并不方便啊。
闻潮落话音方落,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抬眼望去,正对上了男子的视线。
男人双目浑浊,泛着淡淡的红光,看着有些可怖。
“咬伤你们的东西,是什么鸟。”闻潮落问。
“呜,呜呜!”男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被绑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盯着闻潮落,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眼底带着戾气。
“你想让我们救你?”闻潮落问。
“呜呜。”男人一把攥住了闻潮落垂在一旁的手腕。尽管他手臂被缚着,手上的力道却很大,攥得闻潮落生疼。
他迎着男人的视线望去,骤然有一瞬恍神,待他回过神来,祁煊已经扒开对方的手,将他拉到了一旁护着。
“没事吧?”祁煊拧眉问道。
“没事。”闻潮落低头,撸起袖子一看,手腕被攥出了几道红指印。
这人和老张不同,老张是复生后才有了超乎常人的变化,此人尚未死而复生,身体就产生了变化。
而且他眼底戾气很重,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呜!”男人发出一声低吼,骤然发力,竟是直接扯断了绑着手臂的缚带,随即抬手朝着闻潮落袭来。
闻潮落下意识去摸匕首,祁煊却早有提防,手起刀落,刺穿了男人心口。
一旁的女人似是有所感应,猛然睁开了眼睛。祁煊反应极快,拔出刀,利利索索将她也了结了。
闻潮落看着眼前的两句尸体,表情凝重。若他推测得没错,啄伤两人的妖异毒性比那只大猴子更强。
若当真是只鸟妖,飞来飞去伤人,抓又抓不到……闻潮落几乎不敢往下想。
一旁的祁煊见他面色苍白,以为他是被刚才的场面吓着了,忙将人揽到身前,大手在闻潮落背上来回摩挲了几下。
闻潮落想到那只下落不明的鸟妖,头疼得紧,索性将脑袋抵在了祁煊肩上,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祁煊以为他还在害怕,大手自他后背一路向上,落在他后颈上轻轻揉捏着,语气像哄小孩一般:“呼噜呼噜毛,二郎吓不着。”
闻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