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安全期并不安全。
她像雕塑似得在露台站了将近一小时,任由秋风席卷,直到头脑清醒了离开。
宋云栀等不到第二天早上测,当晚就去买了验孕棒,等待结果的过程漫长又煎熬。
她站在盥洗台前,双手扶着台沿,关节因紧张而用力,泛起微微白。
十分钟后,验孕棒显示单杠。
她才松了口气去睡觉。
可这一晚宋云栀都跟烙煎饼似得,惴惴不安入不了眠,最后索性坐起来预约明天检查的号,顺便把工作邮件处理了。
后半夜她好不容易睡着,却也极其不安稳。
一连好几个梦,压得她动弹不得,连眼皮都跟涂了胶水似得睁不开。
梦里她总是听见有小孩在叫她妈妈,上一秒高高兴兴跑过来,下一秒却被宋志新拖进地下室,儿时不堪的经历如同回旋镖扎在小孩身上,她所经历的,那个喊她妈妈的小孩也正在经历。
不行。
不能让孩子走她的路。
宋云栀用仅剩的意识拼了命把眼睛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充盈着无尽的惊恐,看见床头留的夜灯还亮着,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幼时被宋志新关在地下室留下的阴影,她睡觉必须开一盏灯。
刚结婚那会儿季庭川不知道,顺手把夜灯关了,那晚她就做了噩梦。
时隔两年,宋云栀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
她把手放在腹部上,重新闭上眼。
希望别像她想的那样。
-
第二天一早,宋云栀独自出发去医院。
当她拿着检查报告从医院走出的那一刻,刮起了微风,带着树叶的清香,卷落了几片金黄的银杏叶,宋云栀抬头看向云层间隙的阳光,阴霾了一晚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报告显示没有妊娠迹象。”
“月经推迟的原因是你压力太大,心情不佳导致的,年轻人的生活里不要全是工作,其实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多出去走走放松心情,反胃和嗜睡的症状都会缓解的。”
驱车前往工作室的路上,宋云栀脑袋胀胀的。
在昨晚等待的一整晚里,她的害怕多于欣喜。
她怕真的怀孕了。
怕生下的小孩被宋志新作为威胁她的工具。
怕这个孩子会变成第二个她。
怕她的到来打破这一切的平静。
宋云栀认为,孩子的出现一定是在家人朋友的期待和欢笑中降生的,而不是像她这样,出生就被当做是个污点。
况且她和季庭川的关系不稳定,更加不适合要孩子。
幸好只是乌龙。
车子停在红灯线后,宋云栀看着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车流,募得握紧了方向盘。
这次的乌龙或许是老天在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