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准备早饭，”陈晨看着焦傲精神萎靡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昨夜没睡好？”
“没睡好？是压根没睡着。”焦傲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趿拉着鞋子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一晚上没睡？”陈晨瞪大了眼睛，她昨晚还特意换了房间睡，就怕打扰到焦傲休息。
“是的，一晚上没睡，”焦傲拿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身子，嘴角还沾着牙膏沫，一脸狼狈地指着自己眼底的乌青，“这就是证据。”
陈晨担心她上课犯困，从书房拿出一个小铁盒塞进焦傲书包：“这是清凉油，上课要是犯困就涂在太阳穴上。”
“哦，知道了。”焦傲还是没什么精神，手里攥着早餐走进房间，顺手按掉了正在响的闹钟，刚打开微信，就看到蒋曌凡十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去学校没？”
“还没，在吃早饭。”
焦傲回复完，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又补了一句：“你没去上学？”
消息几乎秒回。
“在学校呢，手机偷偷带的。”
“春鸣，你吃好了吗？”焦傲正要回复就听见陈晨在客厅催促，“校服我已经洗过了，你换好我们就出发。”
焦傲磨磨唧唧地穿好校服，垂头丧气地走到陈晨身边：“妈，我们能不能晚点再去啊……”
“想得美，快点收拾，要迟到了。”陈晨拿过钥匙，坐在凳子上换鞋子。
焦傲彻底死心，给蒋曌凡回了最后一条：“注意安全，我去学校了，晚上聊。”
刚走出单元门，焦傲就看见那辆车静静停在远处。她回头望向正在下楼的陈晨：“妈！车门蹭掉的漆这就修好了？”
“嗯，都修好好几天了。”陈晨走到车旁利落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看到焕然一新的车门，焦傲低落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车子驶出小区，开往学校的路上焦傲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自从搬回老房子后，她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一是没人陪，二是没心情。
转弯后，路上渐渐多了些穿蓝白校服的学生。看着他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摸样，焦傲的手心开始冒汗，眼神飘忽不定，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
陈晨专注的开着车，却敏锐地察觉到焦傲的情绪：“怎么了？是不是有点紧张？”
“还好吧。”焦傲把手心放在裤子上蹭了蹭，不肯承认。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陈晨伸手轻轻揉了揉焦傲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放轻松，没事的。”
陈晨轻踩油门稍稍提速，赶在学生大军到来前将车稳稳停在校门口的停车场，拔掉钥匙对焦傲说：“到了。”
焦傲坐在车里，望着大理石校门和零星刷卡入校的学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做好心里建设才慢吞吞下车。
“走吧。”陈晨自然地牵起焦傲紧紧攥着衣角冰凉的手，走向校门左侧那栋低旧古朴的行政楼。
空旷的楼道里寂静无声，只有陈晨的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她们走到走廊尽头才停下脚步。
咚咚！
敲门声再次打破寂静。
“请进。”
陈晨轻轻推开门，带着焦傲走进办公室：“校长，我带女儿过来了。”
正在伏案书写的女人抬头看见熟悉的面孔立即起身相迎：“这么客气干嘛，还是叫江老师自在。”
女人看着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而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