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章杨不能理解，“你怎么被说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以前上学就被老师点名，迟到还被罚站呢。”焦傲耸耸肩。
“啊？还能这样？”章杨一脸震惊。
焦傲看她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笑道：“你没经历过？”
她说完才感觉不对劲，这口气就好像被老师点名、迟到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似的。
“我不敢这样。”章杨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路灯下拉长的影子。
“我这行为也不好，你可别学我，”焦傲说着抬手看表，一把拽着章杨就开始狂奔，“遭了！快走，要赶不上公交了！”
两人在司机即将关门的最后一刻挤上了车，焦傲抓着扶手，和章杨对视一眼，气喘吁吁地说：“幸好跑得快。”
章杨看着她因为奔跑而渗出薄汗的额头、泛红的脸颊，还有耳边被打湿的碎发，轻声说：“那我们下次走快点，这样太狼狈了。”
焦傲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章杨看，章杨被她看得不自在，伸手在脸上胡乱摸了一圈：“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你这样看着有点儿可爱。”焦傲没忍住大笑起来。她一直觉得章杨老实巴交的，不敢带饭回教室，被老师说了一句就感到羞愧，从不迟到。这样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居然和自己一起狂奔赶公交。
“啊？”章杨很少被人这么夸，害羞地低下头，嘴角悄悄扬了起来。
“明天早上你要是等不到我，就先去学校，”焦傲想到自己经常踩点到的历史，提醒章杨，“我怕起不来，别到时候拖着你一起迟到了。”
“不会吧？”章杨说，“多定几个闹钟也不行吗？”
“根本没用，”焦傲回答，“我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
公交车靠站停下，拥挤的车厢终于松动了一些，两人向后挪到接近后门的位置，焦傲一扭头，才发现季言秋就在身后。
想起中午也在车上见过她，看来是同路，焦傲又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季言秋也看向了自己。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焦傲迅速转回头，可又觉得这个行为太刻意，只好硬着头皮假装镇定：“嗨，你也坐这趟车？”
“嗯，你也是？”季言秋平淡地回应。
“对啊，我和章杨住一个小区。”焦傲没想到她会反问，指了指身边的章杨。
季言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刚才嘈杂的车厢此刻安静得出奇，焦傲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身边的章杨也默不作声，他只觉得自己的脚趾都能抠出十套豪华别墅。
公交车又靠一站，季言秋身边的一个女生对她说：“我们先走了。”
焦傲这才注意到她身边不止季言秋，还有班长舒野，不过刚才说话的女生她不认识。
一直没说话的舒野透过季言秋看向焦傲，浅浅一笑：“我先下车了。”
焦傲没想到舒野会和自己打招呼，愣愣地回了个微笑：“拜拜。”
舒野和那个女生一起下了车，那女生身高和季言秋差不多，气质上却是截然不同，季言秋是种生人勿近的清冷，那女生则像桀骜不驯的大小姐。
公交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向阳里”站，焦傲和章杨一起下车，没想到季言秋也在这站下了车。
“你也住在这？”焦傲抬头问站在身边的季言秋。
“嗯。”季言秋轻轻应了一声。
焦傲不语，章杨挽住她；“我们走吧。”
“要一起回家吗？”焦傲问季言秋。
“不用了，”季言秋似乎觉得直接拒绝不太合适，又补充道，“我还要去旁边超市买点儿东西。”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焦傲对着季言秋挥了挥手，“明天见。”
“嗯，明天见。”
章杨拽着焦傲快步向前走，焦傲不明所以：“怎么了？走这么快干嘛？”
章杨一言不发，只是埋头向前。
直到进了小区门口，章杨在回头确认季言秋没跟上后，才凑近焦傲小声说：“你尽量别和她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