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的积雪已没过小腿,足有五十公分厚。一男一女正缩在门口叫门,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是不是这儿啊?”男人不耐烦地搓着手,在原地跺着脚取暖。
“是不是这啊?”男人不耐烦地问,他揣着手在原地跳脚,真他娘的冷!
“是这,当时看着他们进门的……”女人的声音虚弱颤抖。
“那还不赶紧喊!”男人推了她一把,低吼道。
女人被推得一个趔趄,只能咬着牙继续拍门,“有人吗?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大发慈悲给条活路吧……”
傅雨浓和时冬对视一眼,从楼梯拐角走了出来。两人合力把重物挪开,“吱呀”一声拉开了门。
门外的两人像抓住救命稻草,立马冲了进来,在原地手舞足蹈地蹦跳着。实在是冻狠了,四肢都快失去知觉。
两人立马冲了进来,在原地又蹦又跳,这是冻得狠了。
“先把身上的雪掸干净,这雪有腐蚀性。”傅雨浓提醒道。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女人脸部凹陷,颧骨高耸;男人稍微好点,但也没多少肉,脸上的骨头清晰可见。两人脸色都泛着青紫,嘴唇冻得发黑,眉毛上结着一层薄霜。
男人的目光扫过傅雨浓和时冬,见两人面色红润、衣着厚实,眼底先是闪过浓浓的惊艳,随即就断定没找错人。
他猛地拽了身边的女人一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求求你们,给口吃的吧!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这对夫妻是对面16栋的。灾难刚开始时,社区组织过统一疏散,可这男人当时这也舍不得丢,那也放不下,磨磨蹭蹭耽误了时间,最后没赶上撤离的车。
好在女人的父母住在郊区,平时自己种庄稼,时不时会给女儿送些粮食,家里倒存了不少存货。加上女人警觉,第一时间就搜罗了楼里能找到的淡水,两人靠着这点家底硬撑到现在。
本以为下了雪至少不愁水,没想到气温降得离谱不说,这雪煮出来的水还带着股酸味。那天男人渴得不行非要要尝尝,被女人拼死拦住,结果反挨了他一记耳光。
“都怪你这个贱女人!”男人面目扭曲地咆哮,“要不是你拦着,老子早喝上水了!现在倒好,要渴死在这儿!”
女人懒得跟他争执,力气都快耗尽了,没必要做无谓的内耗。她把仅存的精力全放在琢磨怎么找吃的上。
直到那天晚上,一声爆炸突然响起,紧接着无数丧尸涌进小区。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却亲眼看见漫天雷暴将丧尸毁灭殆尽。之后,她看见两个驾着机车的身影,最后进了这栋楼。
实在走投无路了,她才拉着男人过来求助。都是同胞,总不至于真的见死不救吧?
实在没办法了,她想着来求求她们,都是同胞,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回去吧,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吃的。”傅雨浓垂眸,声音平淡无波。
女人浑身一僵,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瞬间破灭。
男人却猛地窜了起来,仗着身高优势往前逼近一步,恶狠狠地瞪着她们,“你们怎么这么冷血!我们都快饿死了,给口吃的能死吗?”
女人慌忙去拽他,他做事总是这样不管不顾,这要是以前还好说,现在还这么横,是会没命的!
时冬抬腿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砰”的一声,男人撞在门板上,滑到地上捂着肚子哼哼,半天爬不起来。
时冬眼神冰冷,“跟谁这么说话呢?”
傅雨浓在一旁皱了皱眉,满脸嫌弃。
女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我……我可以给你们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活都能干,只求给口吃的就行,拜托了!”
时冬眉心一蹙,正要开口喝止,傅雨浓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轻声说道,“倒是有件事,或许能让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