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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全屋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淡青色的光线透过防弹玻璃窗上厚重的遮光帘缝隙,在昏暗的室内投下几道微弱的亮痕。彻夜的紧张与奔波化作沉甸甸的疲惫,压在周澈的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肉都酸软无力。虞倾寒却似乎不知疲倦,那张清丽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波澜,只有眼底细微的血丝泄露了连日的操劳。她径直走进书房,甚至没有停下喝口水,便将那张在高清微距镜头下拍摄的神秘图案照片,投射到占据整面墙的巨大显示屏上。

幽蓝的冷光在黎明前最昏暗的房间里弥漫开来,瞬间成为唯一的光源。那复杂到令人眩晕的线条与几何图形被放大到极致,每一道转折、每一个交点都清晰可见,它们相互缠绕、嵌套,构成一种既遵循某种深奥数学规律、又充满不可名状诡异美感的结构,仿佛某种来自远古异域的咒文,或是一幅描绘微观生命奥秘与宏观宇宙运行规律的星图,静静地悬浮在空气中,散发着不祥而又极度诱人的气息。

“我已经将图像通过最高加密等级的信道,发送给三位绝对信得过的密码学与符号学专家,”虞倾寒的声音带着一丝熬夜后的沙哑,但语调依旧平稳,如同在主持一场晨间投资决策会议,“但初步反馈都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她走到屏幕前,指尖虚点着图案的几个关键节点,“这种结构……它的底层逻辑和构建法则,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种古典或现代加密体系。更像是一种……多重知识体系杂交融合后的产物,或者说,一种全新的、自洽的符号语言。”

周澈凝视着屏幕上那仿佛拥有生命般流动的线条,试图从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交织中找出熟悉的规律或隐喻。父亲周永年伏案疾书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那个总是沉浸在复杂公式、奇异图纸和晦涩古籍中的学者,眉头微蹙,眼神却闪烁着洞察本质的光芒。他会用什么方式,来隐藏一个可能颠覆认知的秘密?

“我父亲……”周澈忽然开口,声音因疲惫和沉浸在回忆中而显得异常低沉,“他对那些非主流的、尤其是基于图形和象征意义的古代密码学,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和深入研究。他常说,最复杂的锁,往往用的不是最精巧的机关,而是最简单、最容易被忽略的钥匙。钥匙可能就藏在看似毫无意义的装饰纹样里,或者是一首童谣的节奏中。”

虞倾寒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像极了发现潜在投资机会时的专注神情:“具体的研究方向或者案例?比如?”

“比如……《易经》六十四卦的变爻与组合所蕴含的二进制信息编码思想;或者是宋代《营造法式》里那些看似是装饰的云纹、雷纹,其实暗含了某种标准化的构件编码规则;甚至是一些道教灵宝派的传承符箓,他认为其笔画走向和结构节点,可能是一种记录特殊能量场或信息的视觉密码……”周澈努力回忆着父亲书房里那些被翻得卷了边角的冷门晦涩藏书,以及茶余饭后父亲偶尔兴致勃勃的谈论,“他认为,这些看似玄奥神秘的图形,本质上都是高度精炼和压缩的信息载体,关键在于找到正确的‘解码器’。”

就在这时,虞倾寒放在桌面上的、经过物理隔离的加密通讯器发出极其轻微却持续的震动,指示灯闪烁出代表最高优先级的红色光芒。她立刻拿起,快速浏览着屏幕上滚动的字符,眉头微不可察地蹙紧,指尖飞快地回复了几条简短的指令。放下通讯器,她看向周澈,眼神中闪过一丝权衡利弊后的决断。

“三位专家的一致意见是,常规密码分析手段对此图案无效,需要寻找非常规的解读视角,或者……找到绘制者本人或其传承体系。”她操作电脑,调出一份加密等级极高的、仅有半页纸的简略档案,“我们可能需要启用备用方案。顾伯渊,你还有印象吗?”

周澈看到屏幕上那张慈眉善目、戴着老式黑框眼镜、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照片时,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顾伯渊!父亲周永年生前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为挚友的忘年交。一位是享誉海内外的古籍修复与鉴定大师,在江南文化圈内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却深居简出,性喜清净。周家出事后,顾伯渊曾多方打听周澈的下落,甚至托人辗转送来过一笔钱,但当时周澈自身难保,心如死灰,刻意避开了所有与过去有关的联系,生怕连累他人。

“顾伯伯……他还在苏州?”周澈的声音有些干涩,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嗯,他的‘墨香阁’书店还在平江路上,几十年没挪过地方。”虞倾寒放大了一张最新的街景照片,一座白墙黛瓦、飞檐翘角的老式门面映入眼帘,招牌是朴素的木质匾额,上面是顾伯渊亲手题写的“墨香阁”三个苍劲古朴的大字,门口挂着蓝色的布幌子。“我母亲生前,因为研究古代科技史,也曾多次拜访他,请教一些关于孤本技艺文献的修复和解读问题,对他极为敬重。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指向档案中一行用特殊颜色标注的备注,“顾老在图形符号学,尤其是非文字信息、古代密码图谱的解读方面,是国内乃至世界范围内顶尖的权威,只是他为人极度低调,相关研究成果从未公开发表,只在极小的学术圈内流传。”

周澈瞬间明白了虞倾寒的意图。顾伯渊既是父亲的故交,深知周家往事,又是解读这幅诡异图案的最佳人选,无疑是最理想的突破口。但……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我们去找他,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周澈的声音带着迟疑,他不能再承受因自己而牵连他人的后果,尤其是顾伯渊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顾老比我们想象的要谨慎和敏锐得多。”虞倾寒关掉屏幕,房间内重新被昏暗笼罩,只有她的声音清晰传来,“他的‘墨香阁’,本身就是一道最好的屏障。那地方看似开放,实则处处有讲究,周围的邻里关系盘根错节,陌生人长时间停留极易引起注意。而且,以他在文化界的地位和影响力,对方若没有确凿证据和十足把握,绝不会轻易动他。但反过来,”她看向周澈,目光深邃,“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必须冒这个险,时间可能不站在我们这边。”

午后两三点钟,阳光变得温和了一些,斜斜地照在古城斑驳的墙面上。一辆牌照普通、毫不显眼的黑色轿车缓缓融入苏州古城区缓慢的车流中。周澈望着窗外小桥流水、枕河人家的景致,熟悉的吴侬软语透过隔音效果良好的车窗隐约传入耳中,恍如隔世。他上一次来苏州,还是少年时,随父母一同拜访顾伯渊。那时,顾伯伯的书店里总是飘着墨香和茶香,父亲和顾伯伯谈笑风生,讨论着金石字画、古籍版本,母亲则安静地在一旁翻阅着线装书,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下一地静谧的美好。如今,物是人非,他竟是以这样的身份,在这样的情形下重游故地。

车子在距离平江路主入口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停下。虞倾寒和周澈下车,像普通游客一样,步行融入摩肩接踵的人流。初秋的平江路,桂花暗香浮动,游客如织,摇橹船在碧绿的河水中缓缓滑行,船娘的歌声软糯悠长。这一切的闲适与美好,与他们肩负的沉重秘密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墨香阁”书店坐落在一座典型的江南临水老宅里,门面不大,推开虚掩的、漆皮有些剥落的木门,一股陈年纸墨、樟木书箱和淡淡茶垢混合而成的、独特而令人心安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光线幽暗,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内部。书架皆是厚重的老木制成,直通屋顶,上面密密麻麻、却又井然有序地堆满了各种线装书、函套古籍和旧平装书,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从门缝射入的光束中舞蹈。只有一个年轻的伙计坐在柜台后的高凳上,靠着书架打盹,对进来的客人只是掀了掀眼皮,并未理会。

虞倾寒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她径直走向店内角落一道狭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木质楼梯,楼梯口的牌子上用毛笔写着四个娟秀的小字:“非请莫入”。

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二楼。这里比楼下更加安静,仿佛另一个世界。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在布满岁月包浆的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位清瘦矍铄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俯身于一张宽大的、铺着深绿色呢料的工作台,戴着雪白的棉布手套,手持细小的镊子和修复刀,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一页残破不堪、颜色发暗的古籍书页。他的动作缓慢、轻柔而稳定,充满了虔诚,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页承载着时光重量的脆弱纸张。

听到楼梯传来的轻微脚步声,老者并未回头,只是温和地、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无奈说了一句:“今日心神需静,不待客,请回吧。”

“顾伯伯,是我。”周澈上前一步,声音不受控制地有些哽咽,带着久别重逢的复杂情绪。

顾伯渊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直起身,转过身来。当他透过老花镜片看清周澈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镊子“啪”地一声轻响,掉落在工作台柔软的垫子上。他张了张嘴,嘴唇翕动了几下,好一会儿,才发出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声音:“小澈……真是你?”

他的目光迅速从周澈身上移到一旁静立的虞倾寒,眼中的惊讶瞬间被更深沉的忧虑、警惕和探究所取代。“这位姑娘是?”

“虞倾寒。”虞倾寒微微颔首,态度恭敬而不失分寸,“家母,苏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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