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他才相信林麓所说的话。
眼见着姜落蹙起眉峰,钱茂安连忙站起来,擦了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讪讪一笑:“那什么,姜少,误会误会,您的人我哪敢碰啊,嘿嘿,闹着玩呢。”
姜落若有所思地看着林麓,见他抿着唇不发一言,耳根通红。
朱伯儒也愣住了,直到钱茂安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才后知后觉地将林麓重新拽回到座位上。
宴会厅内不时发出细碎的议论声,这跟公然出柜有什么区别。
林麓去了趟洗手间,前脚刚走,姜落站起来跟着一起去了。
冷水从脸上滑落,浇灭脸上不断冒出的热意,林麓手撑着洗手台,脸上滴着水。
有人从旁边经过,脚步停在他旁边,姜落拧开水龙头洗了把手,漫不经心得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转过脸,看着有些狼狈的林麓,嗓音低沉,“你在耍什么花样?”
林麓条件反射地转过身,靠着洗手台,低着头,抓着大理石台面的指尖微微一用力,“对不起……”
他看上去比那晚还要憔悴了一些,领口被打湿一小片,抿着唇,睫毛轻颤:“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借你的名义除去一个麻烦,谢谢你刚刚没有拆穿。”
姜落嘴角扯出一抹玩味:“你利用我啊。”
林麓无法反驳,的确是利用了。
姜落盯着他淡红色的嘴唇,戏谑道:“那个姓钱的看上你了?”
林麓脸一红。
姜落点了支烟:“所以拿我当挡箭牌,你看着也没那么傻呀。”
林麓紧抿唇,低头不发一言,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他越不说话,就越让人想欺负,姜落吐了口烟,眯着眼冷淡的开口:“这次饶过你,下不为例。”
林麓在烟雾缭绕中点了点头。
姜明轩听到自家孙子的花边新闻后,一直沉默旁观,将信将疑,直到看见两人同进同出,心想八九不离十了。
宴会结束后,朱伯儒试图从林麓口中打探到一些关于他和姜落的事情,最后都被林麓支支吾吾搪塞过去。
这样一棵大树,朱伯儒恨不得立马抱住。
两天后,突破保镖的重重阻拦,朱伯儒终于有了近身的机会。
“姜少请留步。”
姜落拿掉脸上的墨镜,睨了他一眼,一脸你谁啊。
朱伯儒废话少说,脸上巴结意味明显:“我是林麓的父亲,姜少应该认识林麓吧。”
姜落重新戴上墨镜,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敷衍:“不认识。”
很快他被保镖给扔了出去。
朱伯儒仍不死心,扑到钱茂安面前,狗腿道:“钱总,您最近怎么老躲着我。”
钱茂安避瘟神一样避着他,“你啊你,你害得我还不够,现在全云城都知道你家那位祖宗是姜落的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从现在起,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就此打住。”
“……”
朱伯儒怒火攻心,回到家发了好一通邪火,林麓的行李被扔出了大门。
他在气头上,戴清仪也不好阻拦,眼睁睁看着林麓被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