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换就换。”姜落头也不回道。
林麓坐在玄关处，听见姜落在客厅和人打电话，隐约能听见一两句。
“……刚到家……现在”
言论中不知道是不是谈及自己，窝在下沉式沙发的姜落突然看过来，深邃的瞳仁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如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对方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说：“……行啊。”
“……”
林麓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姜落将手机滑进口袋，站起身说：“不用换鞋了，跟我出门一趟。”
林麓：“？”
推开酒吧厚重的金属门，林麓被眼前扑朔诡谲的灯光和烟雾迷了下眼，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很快有一位长相乖巧伶俐的男生迎上来讨好地叫了声：“姜少。”
姜落态度淡淡，“于少他们呢。”
“在二楼包厢。”男服务生笑着说，片刻后一双含情的狐媚眼从姜落身上移开，忍不住偷偷打量起林麓来。
——他看上去实在太过年轻了，一张脸嫩得可以掐出水来，身板又纤细，腰肢看着也很软，特别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仿佛蕴藏着水光，不知道是不是被弄得狠了，眼尾隐隐缀了抹红晕，像是哭过一样。
服务生目光在林麓身上来回转了两圈，又转回到姜落，在心里将两人关系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知道这货肚子里没少给他杜撰了什么风流韵债，姜落冷冷瞥了他一眼，信步上了楼。
服务员生收不住八卦的心，拦住林麓，看向姜落离去的方向问：“那个，你跟姜少住在一起？”
林麓想了想，行李都已经拿进人家里了，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从一个大门出来进去的，可不是住在一起吗。
“嗯。”他点了点头。
服务生从一脸震惊切换成一副了然，他看着林麓有些欲言又止，“那什么，姜少活好么？”
林麓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眼见姜落两步三步上了楼，情急之下，随口应付了句：“就……还凑合吧。”
“啊？”
服务生张了张嘴，他是个gay，早些时候在洗手间有幸遇见过姜落本人，那方面粗略扫了一眼，至今念念不忘，今日听闻，心底不由得扼腕。
林麓不知道这个服务生在惋惜什么，不过看样子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甩了人朝二楼走去。
为了跟上姜落，几乎一步两阶，最后两步的时候，他双手摁着膝盖微微喘了口气，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这一会儿，让他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视线里有人朝他伸过来一只手，林麓抬起脸，额头上居然冒出细汗。
“你不会真的哮喘吧。”姜落揶揄地看着他。
“真没有。”
林麓摇摇头，盯着那只修长干净的手看了有几秒，生怕下一秒他就要变卦，抿了下唇，顺势一把抓住。
那只手干燥温暖，略微一用力便将他拉到了跟前，距离变近，林麓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漆黑深邃又漂亮地眼眸里，鼻尖几乎擦着上去，他略略往后仰头，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