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姜落嘴上挑剔着，本人却耐心十足，伸长了胳膊任由林麓自由发挥。
两个人十分默契的没提昨晚在车上的那个吻。
离得近了，才闻到姜落手上淡淡的鱼腥味，那双手，平时一向不染纤尘的，此刻在林麓眼皮子底下，抓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鱼，鱼尾小幅度的摆了两下。
“你是要做鱼吗？”林麓问。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非常无聊且白痴的问题，林麓做好又要被骂的准备。
姜落看了他一眼，“你这么笨，吃鱼补一补。”
“……”
被骂笨也没有生气，林麓仰起脸，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不过为什么要买回家自己杀。”
比起做鱼，杀鱼看样子也不简单。
姜落：“……”
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晚睡不着，他一个人驱车跑到深山野外夜钓，钓到凌晨五点，才钓上来一条。
自己钓的，他要找谁杀。
姜落懒得为自己这种上赶着的行为作出解释，只好出口赶人，“行了一边待着去。”
林麓真的一边待着去了，靠在门口亲自监督，至于监督什么呢，也许怕某人下毒吧。
鱼儿被整整齐齐地铺在案板上，姜落一手摁着鱼头，一手拿刀对准鱼肚子一顿抽刀断水挥挥挥，鳞片跟下雪似哗哗乱飞……
“你小心点啊。”林麓往后退了退，深怕飞来几片。
姜落“嗯”了一声，下一秒锋利的刀刃刺入鱼腹，手腕一转，利落的挖出鱼内脏，再抠出鱼鳃。
“……”林麓看得目瞪狗呆，少爷还是有点技术傍身的。
厨房被阳光涂成了暖色，姜落一声不吭地低头摆弄鱼，手工定制衬衣因为动作，肩部扯出微微的褶皱，西服包裹下的一双腿修长笔直，整个人很是吸睛睛。
宰完鱼，微微上前一步抬手打开水龙头，给鱼儿舒服的冲了个澡再沥干，潮湿的水珠沿着修长的指尖缓缓滴落……
“葱切段，姜切片，再淋上一点零星料酒去腥，热锅冷油，下鱼改小火煎成两面金黄，倒入开水炖上半个小时……”
姜落回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揶揄，“学会了要交学费。”
一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人身上的林麓，讪讪一笑，打算告辞，“我去浇花，您忙着。”
“门关上，谢谢。”姜落说。
人一走，姜落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吴叔发来的菜谱看了两眼，一字不差。
半小时后，姜落揭开锅盖，雪白的鱼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儿，貌似还不错，他用勺子盛了半勺尝了尝，微微皱了下眉。
味道鲜美的，不过好像缺了点了什么。
姜落放下汤勺，给管家吴叔打了个电话。
至于为什么舍近求远，没让兰姨指点呢，主要怕兰姨嘴没个把门的露了馅儿。
电话嘟了两声后，吴叔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少爷，有事儿？”
“那个。”姜落揉了下鼻尖，难得这么低声下气的请教人:“我已经按照你教的步骤做了，可是好像有点淡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吴叔问， “少爷，你放盐了没？”
“盐？”
好像还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