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屿半睁开眼,眼神还是迷迷糊糊的,却盯着他说:“……别走……”
沈砚:“没走。”
“就在这陪我……”靳屿得寸进尺,还试图往他身边挪,“床大……你也躺会儿……”
沈砚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脸:“安分吃药。”
他把药片塞进靳屿嘴里,又灌了口温水。这次靳屿倒是乖乖咽了,就是咽完又把他的手腕拽了回去,贴在自己脸上,满足地喟叹一声。
沈砚:“……”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人根本没烧糊涂,就是借机耍无赖。
可看着靳屿烧得通红的耳垂,和那明显带着依赖的小动作,到了嘴边的吐槽又咽了回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
沈砚坐在床边,看着靳屿渐渐平稳的呼吸,忽然觉得,这雨夜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就是……被人攥着手腕的感觉,有点奇怪。
他动了动手指,靳屿立刻警觉地收紧了力道,嘴里还嘟囔着:“……别跑……”
沈砚:“……”
行吧,今晚就当是陪一只生病的大型犬了。
他靠在床头,拿出平板处理未读邮件,手腕却始终被牢牢攥着。偶尔低头,能看见靳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小扇子,和他因为退烧而渐渐舒展的眉头。
半小时后,沈砚再探他的额头,温度好像真的降下去了点。
他松了口气,刚想把平板放下,就听见靳屿又开始说胡话。
这次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迷茫:“……砚哥……你说……我能找到那些画吗……”
沈砚的指尖一顿。
孤儿院地下的画?
到底是什么?
他看着靳屿沉睡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艺术家,好像藏着不少秘密。
总裁的秘密被扒了!
“沈砚沈砚!起床了!天大的事!”
沈砚被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吵醒时,才凌晨六点。他捏着眉心坐起来,昨晚守着靳屿退烧到后半夜,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
门“砰”地被撞开,靳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来,病号服还没换,眼睛亮得像装了探照灯:“我查到了!我妈当年有幅画流到黑市,今天上午有场地下拍卖会,肯定有线索!”
沈砚揉了把脸,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不去。”
“别啊砚哥!”靳屿扑到床边,双手合十做拜托状,“就去看看!你想想,孤儿院地下的画,说不定跟这幅有关联!你人脉广,去了还能帮我打掩护!”
他晃着沈砚的胳膊,像只摇尾巴的大型犬:“我保证!就看一眼!绝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