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气忽然就消了。他叹了口气,没好气道:“下次再胡闹,就自己打车回去。”
“保证不胡闹!”靳屿立刻举手发誓,眼睛笑得弯弯的,“那……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沈砚转身继续走。
“好嘞!”靳屿赶紧跟上,又开始叽叽喳喳,“对了,刚才那幅《暮色》你看了吗?我觉得笔触有点像……”
沈砚听着他的唠叨,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侧。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靳屿指尖的温度,有点痒,有点烫。
他抬头看了眼身边眉飞色舞的人,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家伙,刚才那点醋意,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走廊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并肩而行的影子,亲密得恰到好处。
总裁的幼稚鬼行为大赏
沈砚的书房向来是禁地。
纯白极简风,书架是智能感应式的,地面一尘不染,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电子元件的味道。
直到三天前,靳屿抱着他那尊用废铜烂铁焊的“扭曲的思考者”闯了进来。
“砚哥你看!我新完成的!放你书房正好,艺术气息瞬间拉满!”
沈砚看着那堆歪歪扭扭、还带着铁锈的金属块,太阳穴突突直跳:“拿走。”
“别啊!就放一个月!等我参展完就挪走!”靳屿抱着雕塑不肯撒手,还故意往书桌旁的空位塞,“你看这位置多合适,跟你那冷冰冰的电脑多配。”
沈砚最终没拧过他。
于是,那尊造型诡异的雕塑就堂而皇之地立在了沈砚的书房,像个格格不入的入侵者。
这天晚上,靳屿熬夜画完稿,揉着脖子去书房找水喝,刚推开门就愣住了。
他那尊“扭曲的思考者”身上,不知被谁缠了圈细细的灯带,在昏暗的书房里泛着幽幽的蓝光。
“沈砚?你给我雕塑装灯了?”靳屿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沈砚正坐在电脑前敲代码,侧脸在屏幕光下显得格外冷白。
“嗯。”沈砚头也没抬,“声控的,晚上起夜方便。”
靳屿走近了才发现,灯带上还连着个指甲盖大小的传感器,正对着雕塑底座。他挑眉:“你这声控灯,用得着这么高科技的传感器?”
沈砚敲键盘的手指顿了顿,淡淡道:“顺手。”
靳屿总觉得他这话里有猫腻,但看沈砚一脸正经,也没多想,摸了摸自己的雕塑:“行吧,算你有点良心。”
他喝完水就回房了,完全没注意到沈砚嘴角勾起的那抹极淡的笑意。
靳屿被一阵急促的“滴滴”声吵醒。
起初他以为是做梦,翻了个身想接着睡,那声音却越来越响,还夹杂着……爆闪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