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间作用力。”他声音有点紧,“…改变了。”
靳屿没动。掌心还贴着他后脑。指尖蜷了蜷。
“改了多少?”靳屿突然问。气息拂过沈砚唇缝。
沈砚垂眸看他衬衫第三颗纽扣:“…布朗运动加剧。心率过速。”
靳屿低笑:“谁的心率?”
旋转椅猛地被推开!沈砚已经起身。
“你的。”他抽湿巾擦手,耳廓却泛红,“噪音导致交感神经兴奋。建议降噪。”
靳屿摊在椅子上跷二郎腿:“降不了。艺术家靠噪音续命。”脚尖踢了踢地上泥团,“还学不学?”
沈砚看向那团泥。摔扁了。像个委屈的饼。
“硅酸盐矿物在多次冲击下会产生疲劳裂纹。”他点评。
靳屿翻个白眼:“这叫肌理!艺术!懂?”
他捞起泥团在掌心揉捏。骨节分明的手指沾满泥浆,力道却轻得像抚过丝绸。泥团在他掌心跳跃,渐渐拉长,塑出一段流畅的弧。
“看好了。”靳屿没抬头,“黏土有生命。你捏它,它也在捏你。”
沈砚视线落在他手上。腕骨凸起。小臂绷出青筋。下摆蹭到泥的t恤卷上去,露出一截腰。旧伤疤隐在裤腰阴影里。
“受力点错误。”沈砚突然说。
靳屿挑眉:“嗯?”
“你腰肌在代偿发力。”沈砚指向他后腰,“旧伤未愈。建议停止…”
话没说完,靳屿突然把半成型泥胚塞他怀里!
“建议无效。”靳屿抓着他双手按上泥胚,“…手把手教总行吧?”
后背紧贴胸膛。心跳隔着两层衣料撞过来。沈砚脊背僵直。
“感受我手指。”靳屿声音擦着他耳廓,“…别想分子结构。”
微凉的泥在掌心变形。靳屿带着他的拇指压出一道凹陷。食指推起边缘。旋转。泥胚在两人掌心间渐渐有了花苞雏形。
“金蕊栀子。”靳屿忽然说。呼吸烫着沈砚颈侧。“…孤儿院铁栏底下长的。脏水里泡着也开花。”
沈砚指尖一顿。
“院长说…我妈种的。”靳屿声音很淡,“…死前最后一捧。”
泥胚突然被沈砚攥紧!花苞捏扁了。
靳屿“嘶”一声:“谋杀亲夫啊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