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沉默地盯着屏幕看了几分钟。
“打开门。”他忽然说。
保安一愣:“沈总,这…”
“打开。”沈砚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是…”保安连忙操作。
隔离室的门发出轻微的泄气声,滑开一道缝隙。沈砚推门而入。
里面的空间比屏幕上看起来更小,更压抑。冰冷的空气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靳屿几乎在门开的瞬间就惊醒了,身体猛地一颤,像只受惊的动物,警惕地翻身坐起看向门口。
看到是沈砚,他眼底的警惕迅速褪去,换上了一丝来不及掩饰的委屈,但很快又被那副惯有的、满不在乎的痞笑掩盖。
“哟,沈总深夜查房?”他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刚睡醒的黏糊,试图显得轻松,“这服务挺周到啊?还亲自来体验民情?”
沈砚没理会他的调侃。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靳屿。离得近了,更能看清他脸上的疲惫和那圈手腕上未消的红痕。
两人对视着,空气凝滞。靳屿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眼神闪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把手往身后藏。
忽然,沈砚动了。他没什么表情地脱下自己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动作甚至有点僵硬,随手扔到了靳屿身上,盖住了他的脑袋和半个身子。
“穿上。”他生硬地说,视线移开,看向空无一物的墙壁,“屋里冷气太足。”
靳屿被带着冷冽雪松香气的布料兜头罩住,愣了好几秒。他下意识地抓住那件外套,手指攥紧了柔软昂贵的面料。他没有立刻拉下来,反而就着这个被盖住的姿势,鼻尖偷偷蹭了蹭外套的里衬。
是沈砚身上惯有的味道,冷静,克制,却让他此刻莫名心安。
他慢慢拉下外套,抱在怀里,抬起头看着沈砚,眼底那点强撑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点疲惫的依赖。他忽然伸出手,不是很快,带着点试探,轻轻攥住了沈砚垂在身侧的手腕。
沈砚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没有立刻甩开。
“就知道你会来。”
靳屿低声说,声音闷闷的,从外套里传出来,像羽毛一样扫过寂静的空气,“你没真信那些破玩意儿,对不对?”
沈砚感觉到攥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指尖有点凉,力道却不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依旧看着墙壁,声音绷着,维持着最后的冷静:
“林霁还在查。还没完全搞清楚。”
这算不上一个肯定的回答,甚至带着保留。但靳屿听着,眼睛却微微亮了一下。他手指稍稍收紧,得寸进尺地晃了晃沈砚的手腕。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这破床硬得要死,睡得我腰疼。”他开始抱怨,语气里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而且我饿了。你们这儿管饭吗?不会想饿死我吧沈总?”
沈砚终于把视线转回来,落在他脸上,眉头微蹙:“饿了不会说?”
“我哪敢啊?”靳屿撇撇嘴,“阶下囚没人权的好吗?万一说错话,沈总一生气,把我剁了喂鱼怎么办?”
“胡说什么。”沈砚斥了一句,但语气并不严厉。他看了一眼靳屿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