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像是没察觉到他的细微反应,继续沉默地涂抹药膏,然后拿起纱布,开始包扎。他的动作依旧算不上熟练,甚至有点笨拙,缠得有点紧,但非常仔细,确保覆盖住了所有伤口。
就在他打好最后一个结时——
“砰!”浴室门被人一把推开!
“小鱼!我给你带了……”周炽大大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靳屿半靠在洗手台上,右手伸着,沈砚站在他面前,一只手还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刚从他手上收回……两人距离极近,空气中弥漫着碘伏和药膏的味道,还有一丝没散尽的、古怪的……暧昧?
周炽的大脑处理了一下这画面,嘴巴先于脑子脱口而出:“哇哦!家暴现场?霁哥才走多久你就又动手了沈总?”
靳屿:“……”
沈砚:“……”
下一秒,两人同时扭头,异口同声地呵斥:
“出去!”(沈砚)
“滚蛋!”(靳屿)
周炽被这默契的双重呵斥震得后退半步,眨了眨眼,这才看清靳屿手上包着纱布,沈砚脚边还开着医药箱。
“呃……原来是上药啊…”他挠了挠头,有点尴尬,但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那我也是好心来看看!谁知道你们关起门在干嘛……”
说着,眼神还在两人之间瞟来瞟去,充满了探究和“我懂了”的意味。
靳屿没好气地抽回已经被包好的手,甩了甩:“看够了?看够了就出去,挡着风水了。”
沈砚则面无表情地合上医药箱,语气冰冷:“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周炽把手里拎着的游戏机盒子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撇撇嘴:“过河拆桥……行行行,我走我走,不打扰你们‘疗伤’。”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挤眉弄眼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门。
浴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那点刚刚滋生出来的、微妙的暧昧气氛被周炽这么一搅和,荡然无存,只剩下哭笑不得的尴尬。
靳屿看着自己被包得像个粽子的手,叹了口气:“沈总,你这包扎技术…跟你的厨艺有得一拼。”
沈砚提起医药箱,冷冷瞥他一眼:“嫌丑可以拆了自己包。”
“别别别,”靳屿赶紧把手背到身后,“丑点就丑点吧,好歹是沈总亲手包的,限量版。”
沈砚没接话,转身往外走。
“喂,”靳屿叫住他,“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