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面色不变:“他有事。”
“哦?”赵宏远故作惊讶,“这种场合都不陪沈总一起来?年轻人就是爱玩,不懂事啊。”
沈砚的眼神冷了几分:“我的家事,不劳赵总费心。”
赵宏远碰了个软钉子,却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深了:“是是是,我多嘴了。那沈总慢慢玩,我再去转转。”
看着赵宏远离开的背影,沈砚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这只老狐狸,明显是在试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七点四十了,靳屿还没有出现。沈砚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尽管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的焦虑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小子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突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靳屿站在门口,一身深蓝色西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
与往常的艺术系随意风格不同,今天的他看起来竟有几分贵公子的气质,只是
只是那条领带系得歪歪扭扭,与他整体的精致打扮形成了鲜明对比。而他手里,竟然拿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与整个商业酒会的氛围格格不入。
“哇,那是靳家小少爷吧?怎么拿着朵花就来了?”
“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脸色那么差。”
“你看他那领带系的怕是跟沈总闹别扭了吧?”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沈砚的目光落在靳屿歪斜的领带上,眉头蹙得更紧了——那是他今早故意放在显眼处的领带夹的配套领带,果然被靳屿翻出来戴上了。
这小混蛋,戏做得还挺足。
靳屿似乎完全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他环视会场,眼神中带着几分落寞和挑衅。
当他的目光与沈砚相遇时,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别开了头,径直走向吧台。
“威士忌,加冰。”他对酒保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到,“最好是能醉死人的那种。”
酒保愣了一下,看了眼沈砚的方向,见老板没有表示,只好乖乖倒酒。
靳屿接过酒杯,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拿着那朵玫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花瓣在他指尖转动,引来更多好奇的目光。
沈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与身边的人交谈,但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对话上了。
他用余光关注着靳屿的动向,同时也在搜寻赵宏远的身影。
果然,不过几分钟,赵宏远就端着酒杯,笑呵呵地朝吧台方向走去了。
酒店地下停车场内,周炽坐在驾驶座上,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连个人影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