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何四方做为一军之将,自然不层于暗箭伤人,在射出箭矢的一刹那,他一声厉喝:“小女娃,看箭!”说罢,手指一松,利箭呼啸着射向西门舞月。
“真是个褕木脑袋,你射箭就射嘛,还喊什么?”南宫修齐心下对何四方这做法很不以为然。
利箭疾若闪电,可西门舞月却不慌不忙,只见她动作依旧快捷潇洒,那柄弧月长刀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她的手里,紧接着持刀虚空一劈,一道淡淡的蓝芒在空中划过,射向她的那枝铁制利箭去势急降,准头更是大失,最后歪歪扭扭地落在离西门舞月近五尺的地方。
对于这一结果,南宫修齐是并不感到太意外,毕竟他是见识过西门舞月的厉害,而且她所依仗的“蓝魔大法”的确不可小觑,虽然他现在修习了“血灵召唤”,而且离最高一重也只有一步之遥了,但他还是没有把握能胜西门舞月。
这时,海王厦军又是一阵欢呼,而何四方则脸色铁青,他知道在这一回合的较量中自已是完全处在了下风,同时心里更是震惊于对方的功力,虽然他已知晓对方乃西门无悔的女儿,必修得“蓝魔大法”,但她年纪轻轻,功力亦不会深到哪去?
然却万没料到她会在轻而易举间将自己全力射出的箭挥落。
“本帅劝你别做困兽之斗,徒做无谓牺牲。”
西门舞月冷笑一声道:“给你二仅时间予以考虑,明日一早若还执迷不悟,不肯出城投降,哼,就别怪我率虎狼之师血洗鬼愁城。”说罢,她右手一扬,鸣金之声再一次响起,密密麻麻的军队有条不紊地后撤,转眼走得干干净净。
何四方终究是老将,在一时的气愤难堪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见敌人撤了虽然暗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松懈大意,他一边指挥人救治伤员一边命人加固城池,补充物资,忙的是不可开交。
这时唯一的闲人就是南宫修齐了,他看了看城下的满地死尸,又看了看四周忙禄的人群,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出不了城了,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沿着台阶一步步懒懒地往下走。
“小少爷,因何叹气?”何四方从背后叫住了他。
南宫修齐摇摇头叹道:“这次离开京安城是来找我爹的,可现在居然出现了这种情况,根本出不了城,唉!还有,也不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这海王厦人临时倒戈相向,也不知道他有无察觉?”何四方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少爷,你也不用太担心,侯爷他武功盖世,相信已经没有人能伤的了他。至于海王厦人的卑鄙倒戈,就算侯爷现在不知道,相信要不了两天也就会知晓,到时定会率人回援华唐,到那时你们父子俩就会见面啦,呵呵!”南宫修齐想想也是,遂安心不少,这时何四方又道:“我已经令人快马加鞭赶往京安城求援了,不过朝廷是否增兵就实无把握了,唉…”
这一边何四方忧心忡仲,而另一边的西门舞月却正踌躇满志,此刻她威风凛凛地坐在中军大帐的帅位上,认真听取着左右两边众将向她的汇报。
“诸位将军,对于这一次攻城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没有?”西门舞月语气似是平和,但却透着一股森严。
事实上,西门舞月对这一次的攻城是很为不满的,尽管在攻城战中他们占了上风,但却尚未达到目的,而且还死伤不少,从这个角度说,这一次的攻城他们是失败的。
两边将士是你看我,我看你,均没有言语。
实际上这些将士大部分心里都对西门舞月这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子做统帅感到不服,只是都慑于西门无悔的权势威严才不敢明目张瞻地出言反对,所以众将士对这个少女统帅的命令虽然还不至于阴奉阳违,但在执行力上不可避免的是大打折扣。
也正是这个原因,这一次的攻打鬼愁城虽然做到了重兵压境,出其下意,但还是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漂。
西门舞月的清眸从众将士的脸上一一扫过:心中是怒火翻滚,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进攻失利主要就是众将士出工不出力,而他们之所以下卖力就是心有不服。
这时,她想到当初她爹对说过的话:率兵打仗不是女儿家绣花花,永远没有重来的机会,杀伐果断是一个领兵者必备的素质。
想到这里,西门舞月觉得是该到了用血来立威的时候了,于是清暍一声道:“好,既然众位都没话说那本帅就来说一说,负责正面进攻的中军校尉何在?”
“末将在!”一个皮肤黝黑的戎装汉子从列对中走了出来。
西门舞月冶冶地看了他一眼,不带一丝感情色彩道:“你可知罪?”
中军校尉一惊,忙道:“末将不知,还请大帅明示。”
“战前本帅就曾命你将你的中军全路压上,你可照办?”
“末…”中军校尉额头开始冒出汗珠,“末…末将依…依照大帅之令…”
“啪!”西门舞月猛拍了一下桌案,“还敢狡辩?本帅看得清清楚楚,你只让三分之一的中军攻城,以至于今晚功亏一篑,如果你依本帅之令将全部中军压上,现在我们就是坐在鬼愁城里了。”
“我…”中军校尉一时无言以答,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末…末将见伤亡太…太大,所以…”
“够了!”西门舞月一声清暍打断了他,“不听号令,依律当斩,来人,拖下去,斩立决!”
“啊!”中军校尉大惊,“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大帅饶命…”
西门舞月丝毫不为所动,一双明眸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再一次掠过立在两边的将士,而这时立在两边的将士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坦然自若了,听着那个被拉出去的中军校尉所发出的哀号声越来越远,每个人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冶汗,尤其是那些对西门舞月的命令没有彻底执行的人,有的甚至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敏锐的西门舞月将这些人的形态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是大为畅快,抱着趁热打铁态度的她是继续立威,她依旧默不作声地四十巡视着两边的将士,她知道这时候的沉默是最有压力的。
过了一会儿,一名士兵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帐内,而那托盘里装的赫然是中军校尉的人头,上面鲜血淋漓,一双眼睛睁的溜圆,仿佛死不瞑目。
“报告大帅,人头已落,请查验!”西门舞月挥挥手,示意已验,然后不疾不徐道:“赵副将、钱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