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站起身,向沈梦璃行礼:“掌门,那些邪修实在可恶,我们绝不能放过他们!”沈梦璃点点头,神色凝重:“放心,宗门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如今谣言四起,各大宗门对我们心存疑虑,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她看向陆离,目光中满是期许,“陆离,你身负至阳血脉,日后还要靠你与苏雪凝一起,守护玄阴宗。”
陆离坚定地回应:“弟子定不负所托!”此时,昏迷中的苏雪凝似乎感受到了周围人的关切,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沈梦璃目光突然转向楚瑶,神色变得严肃:“楚瑶,你与苏雪凝、陆离一同修行多年,可曾依照宗门双修秘法,与他们有所进展?”楚瑶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惊得一颤,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嗫嚅着说不出话。
沈梦璃见她这般反应,心中已然明了,脸色愈发阴沉:“你们可知如今修仙界波谲云诡,魔道觊觎陆离的至阳血脉已久!可你们三人至今都未通过双修提升实力,若下次再遇强敌,难道还要靠着苏雪凝用性命去护?”
楚瑶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解释道:“掌门,陆师兄还年幼时,若强行双修,不仅无法温养身体,还可能让阴阳之力暴动,危害他的性命。后来,我们也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沈梦璃重重叹了口气,打断她的话:“再合适的时机,也抵不过瞬息万变的危机!此次苏雪凝重伤,便是教训!回去后,你们必须尽快研习双修秘法,提升实力,莫要让宗门多年的栽培白费!”说罢,她深深看了眼床上昏迷的苏雪凝和神色愧疚的陆离,甩袖离去,只留下沉重的话语在屋内回荡。
待掌门离去,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唯有苏雪凝微弱的呼吸声。
陆离盯着楚瑶手中紧攥的衣角,眼神中满是执着,再次低声开口:“楚瑶,我知道这秘法或许难以启齿,但如今苏师姐重伤,若我们不尽快变强,下次……”他喉结滚动,声音发涩,“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你就告诉我吧,哪怕只言片语也好。”
楚瑶本就泛红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的手指绞着裙摆,把精致的流云纹都揉出了褶皱,脚尖在地上慌乱地划动,连带着发间玉簪都跟着轻轻摇晃。
“这……这真的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她声音比蚊蝇还轻,说话间都不敢抬头看陆离,“而且……而且没有苏师姐在一旁引导,贸然尝试会出大事的!”
陆离却不肯放弃,向前半步,急切道:“那总该让我先了解一二……”话音未落,楚瑶像是被人狠狠踩了尾巴,整个人如炸毛的小猫般跳了起来。
她本就绯红的脸颊腾起两团火烧云,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耳垂上的珍珠坠子都跟着剧烈晃动。
转身就跑,慌乱中发间的玉簪“叮”地一声掉落在地,几缕青丝如瀑布般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羞愤交加的面容。
她绣着金线的裙裾扫过桌案,不仅将药碗扫落在地,还带翻了一旁盛满清水的铜盆。
“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不仅打湿了她的裙摆,还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
可楚瑶此刻哪还顾得上这些,她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跑去,中途左脚不慎踩在自己散开的裙摆上,整个人向前扑去,幸好及时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即便如此,她的额头还是重重磕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楚瑶揉着发红的额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分不清是疼的还是羞的。
她泪眼朦胧地瞪了陆离一眼,又像是不敢多看,连忙扭过头,嘴里还嘟囔着:“讨厌死了……再也不理你了……”说完便踉踉跄跄地跑远,一路上还撞翻了几个放置在回廊边的花盆,泥土撒了满地,惊起一群正在觅食的麻雀。
暮色将陆离的身影揉碎在窗棂间,他望着楚瑶远去的衣袂在回廊尽头隐没,喉间泛起酸涩。
正要转身回到苏雪凝昏睡的榻前,青石砖上骤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未及抬眼,一本缠着暗纹锦缎、刻着古朴篆字“玄阴玉炉引气决”的古籍,“啪”地砸在他鞋边,溅起几点尘埃。
楚瑶倚着朱漆门框剧烈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将月白色襦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她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嫣红,连耳尖都浸着胭脂色,发间松落的玉簪垂落几缕青丝,遮住了她羞赧的眉眼。
“按、按上面的法子,能引动玄阴之气入体……”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连声音都在发颤,“别、别多想!”
陆离刚要开口道谢,楚瑶已经像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却因太过慌乱,额头又“咚”地撞上门框。
她轻呼一声,揉着发红的额头,连滚带爬地跑远,陆离弯腰拾起微微发烫的古籍,扉页间滑落一张字条,上面是楚瑶清秀又带着几分凌乱的字迹:“小心藏好,被别人看见就、就说是捡的!”字条边角还沾着几不可闻的,属于楚瑶的龙脑香混着雪松香。
陆离将古籍摊在膝头,指腹刚触到泛黄的纸页,便察觉到明显的凹陷纹路——那是反复翻阅留下的痕迹,如同河道因水流冲刷而形成的深壑。
首页“玄阴玉炉引气决”七个篆字旁,密密麻麻挤满蝇头小楷,墨迹浓淡不一,最上方的批注因多次描摹,纸张已微微起毛。
“玉炉为基,阳气为薪”旁,楚瑶用朱砂笔重重圈画,又在空白处补写:“需注意男修灵力纯度,否则易致玉炉受损”,字迹边缘晕开的朱砂,像是她反复斟酌时滴落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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