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她选中的执棋人。”乐千鹤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麦卓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后台。他需要冷静，也需要确认一件事。
推开隔音门，走廊尽头是一间未挂牌的小房间。这里是酒吧的设备控制室，同时也是临时储物间。麦卓记得，刚才表演结束后，柳梅雅典娜曾独自进来取过一个黑色琴盒。
他轻轻推开门，屋内昏暗，只有应急灯泛着幽蓝光芒。地上散落着几根断掉的琴弦，空气中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檀香混合着铁锈的味道。
麦卓蹲下身，捡起一根琴弦仔细查看。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细微的电流窜入神经，脑海中竟闪过一幅画面：漆黑的祭坛之上，无数人跪伏吟唱，声音汇成洪流，直冲云霄；而在祭坛中央，一块猩红如血的石头缓缓浮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这是……‘杀生石’的共鸣？”麦卓猛然松手，琴弦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你看到了什么？”身后传来声音。
麦卓回头，只见椎拳崇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肃穆的神情。
“你怎么在这？”麦卓皱眉。
“我来找师父。”椎拳崇走进来，目光落在地上的琴弦上，“但他喝多了，被镇元斋前辈扛走了。我路过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和高尼茨死前释放的力量很像。”
麦卓心头一震：“你也感觉到了？”
“嗯。”椎拳崇蹲下，伸手触碰琴弦，眉头立刻皱紧，“这不是普通的乐器零件……它被注入了某种能量，类似诅咒，但更加隐蔽。普通人接触久了会变得易怒、多疑，甚至产生幻觉。”
“精神污染。”麦卓沉声道，“和‘杀生石’的特性一致。”
椎拳崇点头：“而且浓度还不低。如果整支乐队都在使用这类改装乐器，那么每一次演出都会向观众传递微量毒素。长期积累，足以扭曲心智。”
“必须阻止她们的下一场演出。”麦卓果断道。
“可我们没有证据。”椎拳崇苦笑，“而且神夏尔美不会允许我们轻易干扰她的计划。她毕竟是财阀之首，影响力远超‘超灾对策室’。”
麦卓冷笑：“那就别走正规途径。”
“你想硬闯？”
“不。”麦卓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登台。”
椎拳崇一愣：“你是说……参加同一场音乐会？”
“没错。”麦卓站起身，“既然她们要用音乐作为武器，那我们就用音乐反击。用纯粹的精神之力对抗污染，用真实的共鸣撕碎虚假的狂热。”
“可我们没人会唱歌啊……”椎拳崇挠头。
“谁说要唱歌了？”麦卓嘴角扬起，“我会打鼓。你呢？你会什么？”
“我……我会吹口琴！”椎拳崇挺胸。
“够了。”麦卓拍拍他肩膀，“只要有节奏，就能形成结界。只要旋律足够坚定，就能净化杂音。音乐本就是灵魂的语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听众听见真实的声音。”
椎拳崇看着麦卓，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很像师父说的那种人??表面懒散，实则藏着一把利刃。”
“少拍马屁。”麦卓推他一把，“去叫上草?京和四神庵，就说我要组个新乐队，名字就叫……‘净音队’。”
“这名字也太土了吧！”椎拳崇大笑。
“随你怎么吐槽，反正出场费七万日元一分不能少。”
两人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
一栋隐秘的地下研究所内，神夏尔美站在玻璃幕墙前，俯视着下方巨大的实验舱。舱中漂浮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周围连接着数十条导管，不断抽取某种暗红色液体。
“进度如何？”她淡淡问道。
一名戴眼镜的研究员恭敬回答：“回社长，第三阶段融合已完成百分之七十二。预计七十二小时后，可实现初步人格复制。”
“人格复制……”神夏尔美轻笑，“不是复制，是转移。我要的不是一个复制品，而是完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