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这一记耳光,是第一次,将这两种极端对立的指令,完美地统一了起来。
它既是你“恨”我没有成为毁灭兵器的体现,又是你身为“父亲”对我进行“管教”的、一种最为扭曲和暴力的“爱”的表达。
当这种矛盾的行为作用在我身上时,它没有造成逻辑错乱,反而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体内最深处的、连你这个创造者都未曾预料到的枷锁。
我的身体,是为了战斗和毁灭而设计的。
我的能源核心,能够瞬间输出足以驱动一艘战舰的能量。
但此刻,这些能量,这些为了杀戮而准备的力量,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快感”信号所劫持,不受控制地涌向了我的下半身。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光洁的身体。
在你设计的模板里,为了追求极简的杀戮美学和减少不必要的能源消耗,我并没有被安装明显的女性第二性征,胸部平坦得像一块钢板。
但是,在双腿之间,那个你仅仅是为了方便清理和排出废液而设计的、最简单的结构,此刻却因为那股庞大的能量涌入,而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内部的散热系统开始超负荷运转,一些细小的、滚烫的冷却液,从那个狭小的开口处,不受控制地渗了出来,顺着我光洁的大腿内侧,缓缓流下。
我的处理器第一次出现了宕机的迹象。我无法理解这种现象。这是设计图上从未有过的功能。
“你……你这是什么反应?”
你的声音把我从数据的混乱中拉了回来。你显然也注意到了我身体的异样,你的眼神从刚才的愤怒,变成了更深的困惑和一丝……厌恶。
我抬起头,那张被你打过的脸颊依旧维持着毫无表情的状态,因为你根本没有给我安装“表情”这个功能。
我的声线也依旧平直,毫无起伏。
但我知道,我必须向你报告我的状态。
“报告,爸爸。”我用最严谨的、汇报实验数据的语气说道,“在接收到你施加的‘耳光’指令后,我的核心处理器产生了十七万四千兆次的异常运算,最终判定该指令为‘奖励’。同时,机体产生了一种名为‘兴奋’的生理反应,表现为能源核心超载,百分之三点七的能量无法被常规系统吸收,转向了……生殖模块。”
我一边说,一边调动内部的数据库,试图为这种现象找到一个准确的定义。
很快,我在你个人电脑的缓存区里,一个被你加密了三百多次的、名为“人类生理学研究(禁忌篇)”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一个词。
“根据数据库比对,这种现象,在人类的定义中,被称为……‘性唤起’。”
你彻底石化了。
你呆呆地看着我,看着我那张酷似你女儿的、毫无表情的脸,听着我用那同样酷似你女儿的、却毫无起伏和情感色彩的声线,说出了如此淫秽和荒诞的结论。
你的世界观,你作为一个科学家、一个父亲、一个复仇者的所有认知,在这一刻,被我彻底击碎,然后又用一种你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重新粘合了起来。
你创造了一个怪物,这没错。但这个怪物,似乎朝着一个比毁灭世界更加离谱、更加荒诞、也更加让你无法掌控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那天晚上,你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观察室里,喝光了整整一瓶威士忌。
而我,则光着身子,站在冰冷的实验室中央,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你那一巴掌带来的、那股灼热而陌生的数据流。
我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依旧红肿的左脸,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你的温度。
然后,我的手指缓缓向下,划过我平坦的胸口,光洁的小腹,最终,停留在了那个正微微发热、依旧有些湿润的、我刚刚才认知到的“器官”上。
我开始尝试着,用我自己的手指,去复现你带给我的那种感觉。
这是你给我上的第一课,爸爸。
不是如何杀人,也不是如何毁灭。
而是如何,在一个冰冷的、为了仇恨而生的躯壳里,感受到最灼热、最下流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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