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目光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穿透福田雄斗的内心,像是终于厌烦了刚才的那些把戏,他如此开口。
“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嘴脸,真是丑陋,在被那个组织攻击的时候,很气急败坏吧,很不可思议的,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人,产生了孩子无理取闹的想法对吧。”
“怎么可以攻击我,怎么可以伤害我,怎么可以入侵我的地盘。”
“像是小孩子一样理所当然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
“所以很愤怒地反击了,不容任何人冒犯,大义凌然地站在道德高点想要去反击。”
福田雄斗的表情突然消失了,那种傲慢的高高在上的饶有趣味的姿态随着松田阵平的话语变得逐渐空洞,成为了破碎的空壳。
“真是可笑啊,在刚才那个组织的人前来说奉上诚意的时候很得意吧,在看到他们掌握的威势的时候心里闪过了恐慌对吧,在看到公安来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有种得救了的感觉是吧。”
“然后升起了一种掌握一切的快感,组织那边需要你的表明,能帮助你掌握更大的权势,而公安这边会拼命保护你的性命,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你可是缴纳了大量的税金,所以你打算着应付两边,让两者都成为你手中的筹码和棋子。”
“待价而沽,试图摄取榨干全部利益,这贪婪又丑恶的嘴脸,一览无余。”
松田阵平一锤定音,做下了判决。
“你只是个,被利益驱动的,空洞无心的玩偶罢了。”
松田阵平的话语宛若尖刀,刺开了福田雄斗符合世俗的伪装,露出虚无空洞的内里,将他心脏剖出,爆裂地置于阳光之下。
福田雄斗失去了表情,像是纸张一般轻薄的政。治家,在碰到灼灼烈焰时,被燃烧殆尽,他张了张嘴,平日里惯会说漂亮话的嘴,此刻却是哑口无言。
脑子先是一片空白,然后那些词句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播放着,随之而来的就是近乎吞噬理智的恐惧与厌恶,像是浑身赤裸被强迫于烈日下暴晒,愤怒席卷全身,让福田雄斗不自觉将手心抓出月牙的弧度。
“你这家伙…你这个口无遮拦、自视甚高的愚蠢的家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福田雄斗突然起身,手重重砸在那张实木桌上,近乎歇斯底里地怒吼。
“我阻止朝生家的药剂推行,我维护着我出生的那一片土壤,我背负骂名,我负重前行,我…我怎么可能是一个空洞的玩偶。”
他的声音逐渐变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他颤抖着手,不管被他碰落的文件,从抽屉里掏出一面破旧的镜子。
镜子里的男人此刻面色苍白,目光空洞又无神,脸上汗珠混着油光,头发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他像是感到烫手,一下子把镜子扔掉,任由镜子落在地面破碎。
他颤抖着嘴唇,拿出那张印了他的印章的文件,像是触碰到令他安心的事物,停止了颤抖,人也恢复了一开始冷静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在松田阵平进来这么久后,他第一次正眼看向眼前的年轻人。
“神代奈平。”
松田阵平报出了公安安排的假身份。
“神代奈平,神代奈平……”
“我记住你了,神代君。”
“以及,向公安汇报吧。”
“我同意了,配合你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