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六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就像是干枯的树皮一样皱巴巴，腰带上别着一把包浆的黄铜烟杆。
他赶了一辆牛车，时不时挥着皮鞭吆喝两声。
吴邪看到向导，忍不住看向一旁的三叔吴三省。
后者知道吴邪的意思，随口解释了一句。
“你别看人家年纪大，当地的情况一清二楚，这种大山里面，就得找老人当向导。”
说话间，老头子赶着牛车到了瓜子庙前，双方碰头后，吴三省就招呼众人上了牛车。
算上徐峰在内，一共六人，木板车勉强能坐下。
他们这趟的目的地，是沂蒙山脉深处的一处山坳。
周边几十里山地都荒无人烟，只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小山村。
想要去这座山村落脚，还得再走二十多里的山路。
吴三省一边给吴邪介绍着周边的地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赶牛车的老头子闲聊。
就这么又走了十多里地，赶车的老头子忽然在一条山溪浅滩旁停下。
吴三省见状，连忙问道：“老爷子，咋不走了？”
老头子笑了笑，猛嘬了两口烟杆子，这才回答说：“后面路坐车不成，得坐船了。”
说话间，一只土狗从前面跑了过来。
老头子露出一口大黄牙，指着土狗笑说：”这狗叫驴蛋蛋，它能把船工带来。”
吴三省好奇上前，抱着土狗闻了闻，却忽然脸色大变。
潘子注意到吴三省的异样，连忙小声用杭州话问：“三爷，怎么了？”
“这狗身上有尸气！”
尸气？
听到这话，不止是潘子，大奎，就连一首沉默寡言的张起灵都微微变了脸色。
唯有徐峰和吴邪，一个靠在牛车上闭目养神，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另一个则是不懂这些习俗禁忌，完全还是个单纯的新兵蛋子。
吴邪懵懵懂懂发问：“三叔，狗身上怎么会有尸气？”
吴三省没有回答吴邪的话，而是把任务交给了潘子。
后者叹了口气，小声解释起来。
“一般的狗身上是没有的，但如果从小让狗子吃腐尸，久而久之狗子身上就会沾染尸气。这种狗比起一般的狗鼻子更灵敏，而且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阴邪之物。”
说到这，潘子悄悄瞄了一眼赶牛车的老头，用杭州话告诫吴邪。
“小三爷，待会警醒点，这老头子可能有问题！”
吴邪反应过来，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趁着众人等船工过来的功夫，吴邪悄悄凑到徐峰身旁，小声问：“老板，我三叔他们说驴蛋蛋身上有尸气，向导老头可能有问题！”
徐峰不置可否，只是道：“你三叔没看错，那狗常年吃尸体，己经通了幽冥。”
“那怎么办，会不会出事？”
听到这话，吴邪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谁知道，徐峰却不以为然，随口一句话差点没让吴邪吓死。
“好办，向导老头，还有待会的船工和狗，全部宰了就行。”
“……”
吴邪一时无语，好半天才干笑两声说：“老板，我就随口一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犯法的……”
“那把你的肉喂给驴蛋蛋也行，运气好说不定割个十七八块肉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