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邝裕美早就反唇相讥。
但如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小演员,眼神里没有激愤,没有羞辱,甚至没有波澜,像看一件与己无关的摆设。
彻底的漠视,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有力量,让小演员脸上的笑容僵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徒留难堪。
经身旁秘书提醒,往这边看来的许兆璂,才知道邝裕美和小演员对上的场景。
往日,二人对上,锋尖对麦芒,飞沙走石,言语争斗,二女争锋。
如今,邝裕美疲乏、无视、走开,只剩下小演员争无可争,斗无可斗。
许兆璂看着邝裕美不为所动的背影,以为的正宫碾压外室戏码没有上演,他涌起无力感,她不在乎了,不在乎别的女人,也不太在乎他了。
他用资源、用威胁、甚至用身体都无法再触及到邝裕美。
那个曾经会为他拈酸吃醋,会因他身边女人而痛苦崩溃的邝裕美,消失了。
许兆璂剑眉拧起,对小演员,记忆中她曾带来的愉悦和满足感荡然无存,此刻只看见精心修饰的眉眼间流淌出的刻薄与蠢蠢欲动的算计。
对她,还有对自己,许兆璂一股前所未有的憎恶涌上心头。
……
这日,邝裕美看见管家在准备祭祀用品,别墅宽敞的院落堆了不少纸钱,才知道过几日是陈如兰的忌日。
她无意多待,预备跟许兆璂说她想回深圳了。
武里喃府的夜色尚未褪去,晨曦微光挣扎着穿透薄雾。
许兆璂从一场并不安稳的睡眠中惊醒,床畔的空荡让他瞬间警觉。
他睁眼,卧室只有中央空调沉闷的低鸣,哪里还有邝裕美的身影?昨夜二人的旖旎交缠荡然无存,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裕美。”许兆璂掀开被子,呼喊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突兀。
没有回应。
他走向浴室,推开虚掩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一种被无视的愠怒和被抛弃的惶然填充他的心,她敢在他眼皮底下玩消失?
许兆璂拉开房门,走廊里守夜的保镖昏昏欲睡。
“邝小姐呢?”许兆璂的声音低沉,压抑着雷霆之怒。
保镖去查看后,脸上掠过一丝慌乱,“邝小姐……和育婴嫂、孩子,都不在房里。我们……”
“废物。”许兆璂低斥一声,他走向婴儿房,门敞开着,里面收拾得整齐,属于婴儿特有的温软气息和那抹淡淡的奶香却淡了许多,仿佛被匆忙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