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喜欢，我倾向于鸟类而不是啮齿目。”ava就等着对方说这句话，她一边盯屏幕，一边揉两下鼻尖止干痒，弄得雀斑皱皱。
陈知露见状，从包里取护手霜，问她要不要先涂一点滋润着。ava非常感激，伸拇指腹沾豆粒大小的乳液，往鼻子揉开一阵清香，渐渐缓和干痒。
陈知露碰一碰脸，想起被李阳森看准的事情，脸果然不干燥，还很滑。
聊到这里，她们发现对方都不喜欢老鼠，那就放弃褐家鼠，换成最可爱的城市鸽，研究它给人类致病的一面。有了这个方向，她们讨论思路和框架，主要做的是城市鸽与节日食物链相关的人畜共患病传播建模。英国节日很多，有本土的银行假、圣诞节，也有其他种族的人慢慢搭起来的节日，而现在斋戒期间有很多人外出聚集，伦敦时时刻刻人满人患。
这天的课程确定一个大课题，意味着接下来要花费一整月要为此研究，再加上其他课程会推进新的知识，陈知露回到公寓还得读其他课程要用的文献和书，没时间看手机，更不会没事就找周译。
也就是这冷冷热热让周译以为她跟他做完就不感兴趣，他想起她第一次表白的话，她很快就移情别恋，他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他发现人一心动就会在意对方的节奏，当自己居家办公的节奏慢下来，他反而想要再次回到快节奏以适应对方的繁忙，这样两边都是对等的，不至于在她不太惦记他的时候，只有他想念她。
于是，周译破天荒找andy看球赛，看完给andy做一门小作业，收了他钱。
持续好几天，陈知露和ava在学校图书馆商讨，又私下找教授请教，终于定了其中五个关键议题：病原体、食品链污染、空间热区分析、疫情传播建模、食源性与传播源交互的路径，然后看看潜在的跨物种传播链，给出公共健康风险预示。这预示不小，类似某年发现第一例h1n1就要通报世卫组织的预示。
傍晚的学习区陆续满座，陈知露和ava找到一个位置，开始探讨用什么研究思路来解决。病原体和食品链污染不难，后面三个才是最难的。
陈知露决定不吃晚饭，探讨完回去吃宵夜。
ava咬着掉皮的手指盖，认真时拧紧眉毛和雀斑，“前两年上学看过who的文
献研究，我可以跟你确定的是，鸽类被证实是病原体的宿主，一个沙门氏菌，一个隐孢子虫。病原体有依据的话很好确认，麻烦的始终是要有足够的数据才能建模。”
陈知露听完心里有谱，她一边滑鼠标，一边说：“那先做样本采集和实验室检测吧，做完这块再研究怎么建模。”
“好，我们先走生物科学的流程，过两天到密集区采鸽粪样本和空气粒子，然后搜集人类确诊病例。”ava谈到本科专业方面。
陈知露点头，直率道：“刚刚看案例，前面的不难，从空间热区分析开始，后面都很难。”
ava打气，“我们能确认思路已经完成30。”
陈知露同意，她想到鸽粪，庆幸地感慨：“还好没选老鼠。”
确定五个关键议题的这天晚上，也就是做爱后四天，陈知露放学回公寓，在g层看到周译和李妮佳在休闲区聊天。她走到附近的贩卖机点零食和饮料，顺带听听他们在聊什么，零食咚咚咚掉下来，她听见他们竟然在聊很高深的学术问题。
陈知露没有打扰，抱着一堆零食上门，殊不知有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回到房间，她吃完宵夜，洗澡穿睡衣，听见隔壁有声响，是周译上楼回来了。
她刚走到房门，正好有人敲门，她打开就见到周译。
周译没有进来，问道：“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陈知露抬头看他，“忙课题。”
他点头，“我知道，想问问你忙到什么程度。”
“连续几天都见不到你的程度。”她脱口而出。
周译半天下来就想听这句话，他笑了笑，刚准备离开让她忙，却被她叫住。
“做吗。”陈知露望进他的眼睛问。
周译看她一眼，失笑。答案不言而喻，他进来关了门，刚踏进，就被她伸手环着他的腰。他以为她这四天毫无兴致，“这么着急。”
陈知露最近忙得头晕目眩，她极度想要解压，那就靠性爱来解压。她要快快放空大脑，在他怀里点点头，“因为舒服……”
做到一半，她总算把压力排解出去。等她和他做到最后，她忍不住狠狠咬他耳朵。他没有喊痛，只是轻轻皱眉，手盖住有牙印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受到她的亲密，咬得上耳朵说明她有在意。
陈知露不解压，再咬一遍，笑说：“对不起，我忙得有点变态，咬一咬才过瘾。”
“你到底在做什么课题。”周译已经不觉得痛，随便她作乱，搂着她的身体。
“说起来，我后面可能要找你帮忙，要麻烦你教我一点编程。如果你没空就算了，我找一找andy。”陈知露想到这里抓起被单盖到锁骨以上。
“可以，你需要的时候找我，我看看时间。”
怎么会有两个人在床上搂着，说的话却那么礼貌。
你很不一样
没过多久，有人睡着，呼吸清浅。
事实上，谁先入睡是有科学依据的。以男女生理差异和释放的不同化学物质来看，男人事后不会比女人更想要拥抱、爱抚和交谈，而是分分钟倒头就睡，将另一人晾在那里。但现在反过来，陈知露更像是性爱后不负责任的那位，埋向他脖子轻轻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