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一想到那些本该属于供销社的利润，和被领导知道后可能面临的批评，刘科长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也顾不上擦拭桌上的茶水，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失算了！真是失算了！快，去厂里！必须把这个合作谈下来！”
同样的一幕，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在县百货大楼里上演。
负责食品采购的王主任听完汇报，脸色铁青。他懊悔不已，昨天张鹏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可他当时觉得这东西包装简陋，名字古怪，连尝一口的兴趣都没有，就直接把人打发去了供销社。
没想到，自己看走眼的东西，居然是这么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
“不行！决不能让供销社抢了先！”
王主任心里发狠，也火急火燎地带着人，直奔国营食品厂而去。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当刘科长的车刚刚在食品厂门口停稳，还没等他下车整理好表情，另一辆车就紧随其后，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旁边。
车门一开，百货大楼的王主任从车上冲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懊悔、焦急，以及一丝警惕的敌意。
他们不约而同地跑到厂门口，正好看见张鹏和陈凡站在那里，指挥着工人们收拾场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藏不住的喜悦。
“张厂长！”
“张厂长！”
刘科长和王主任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然后快步冲了过去，脸上堆满了和昨日截然不同的、热情得有些谄媚的笑容。
张鹏看着眼前这两位昨天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科长、主任，如今却像抢食的饿狼一般，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是刘科长动作快，他一个箭步冲到张鹏面前，一把抓住张鹏的手，满脸堆笑道：
“哎呀，张厂长！我昨天真是老糊涂了！我代表我们供销社，向您郑重道歉！”
话音未落，百货大楼的王主任也挤了过来，一把将刘科长推到一边，急赤白脸地说道：
“你道什么歉！搞得跟谁稀罕似的。张厂长，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听他的，我们百货大楼才是真心实意想跟您合作的！”
“姓王的你什么意思！”刘科长被推得一个趔趄，顿时火了，
“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这方便面的销售权，我们供销社要定了！”
王主任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放屁！昨天张厂长第一个找的是我！要论先来后到，也该是我们百货大楼优先！你赶紧滚蛋！”
“你让我滚蛋？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再说一遍！”
两个昨天还人模人样的科级干部，此刻为了抢夺方便面的销售权，竟像两个泼妇一样，在食品厂的大门口互相拉扯起了衣领，
一口一个放屁，一句一个滚蛋，眼看着就要撕扯到一块儿，彻底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