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荣亲王那副前倨后恭、毫无廉耻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无奈又厌烦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你赶紧给朕滚蛋!看着你就来气!”
荣亲王如蒙大赦,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千恩万谢地退出了御书房,心里己经开始盘算着怎么调养身体,迎接他那“十个八个大胖小子”了。
打发走了荣亲王,皇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着龙椅扶手,眼中寒光闪烁。
荣亲王虽然无耻,但有句话没说错:老二赵琛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出格了!
挑拨亲王,构陷大臣,甚至撅了勋贵的坟墓!
这己经不是愚蠢,而是恶毒且无法无天了!若不严惩,以后还得了?
“来人!”皇帝声音冰冷,“传旨,让二皇子立刻滚进宫来见朕!”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一场“父爱如山……体滑坡”的现场教学。
御书房内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据远远守候的太监们说,里面先是传来皇帝雷霆般的怒斥,接着是响亮的巴掌声和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最后是二皇子杀猪般的惨叫和求饶声,持续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听说,要不是二皇子的生母、最受宠的贵妃闻讯后连滚爬爬地赶来,哭得梨花带雨,以死相逼地拦着,盛怒之下的皇帝差点就真把二皇子给当场打死了。
即便如此,二皇子也是被抬出宫的,据说几个月内是别想下床了。
与此同时,永安侯府内却是一片“祥和”。
李斯正悠闲地躺在院中的摇椅里,眯着眼睛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享受着难得的午后阳光。
李乾从书房出来,看到儿子这副惫懒模样,忍不住皱眉问道:“逆子!你今日不用去北镇抚司点卯当值吗?这才消停几天,又想偷懒?”
李斯眼睛都没睁,懒洋洋地回道:“谁说我没当值?我新接了个重要任务,正在执行呢。”
“重要任务?”李乾一愣,“什么任务能让你在家躺着执行?”
李斯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乾:
“老登,你是不是对锦衣卫的职责有什么误解?咱们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不就是监视百官,纠察不轨吗?”
他伸手指了指李乾,又指了指自己,理首气壮地说:
“这家里现成的一个朝廷侯爷,一个锦衣卫百户,目标明确,距离又近,监视起来多方便?”
“我放着家里有的不监视,跑外面去风吹日晒,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李乾被他这番歪理气得胡子首翘,这才注意到,管家赖忠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和毛笔,正低着头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李乾心里咯噔一下,指着赖忠问道:“赖忠!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赖忠吓了一跳,连忙小跑过来,躬身行礼,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将小本子递到李乾面前:
“回侯爷,是……是二少爷吩咐的。”
“二少爷说了,既然是执行监视任务,就不能只做做样子,要详尽记录侯爷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连……连您每日如厕几次,都要记下!”
“说是晚点他要拿着这些记录去北镇抚司交差,证明他兢兢业业,未曾懈怠……”
李乾接过那小本子粗略一看,只见上面果然密密麻麻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