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袋是黑色的,细细的提带勒着少年掌心的软肉,在上面勒出一道浅浅的绯红痕迹。
很艳丽。
刘松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一点儿绯红,嘴巴张开,一股脑地说着他的目的。
“我、我来是想告诉你,唐哥最近事儿有些多,抽不开身,可能会顾不上你。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着,不管江岫愿不愿意,还打开微信二维码,一个劲儿的往他面前递。
江岫被刘松盯得有些发毛,后背戒备地紧绷起来,唇瓣柔软地张张合合:“不用了。”
他除了丢垃圾需要出个门,基本不会在外面走动,不需要刘松帮忙。
而且,比起刘松,他还是比较相信刘松口中所谓的唐哥。
刘松太奇怪了,江岫也不想丢垃圾了,他掉头往回走,想回居民楼,等刘松离开再下来丢。
走出没几步,刘松又追上来,拦住他的去路,额头上青筋突突跳着,声音又急又哑,带着难言的兴奋。
“相信我,我比唐行还能干,我能做得比他更好,绝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情。”
他不断朝着江岫递着二维码,手机屏幕都快怼到江岫的脸上去了,实际的行动与他说的话截然相反。
江岫的眼睫颤抖了几下,润红的唇都抿的有点儿白了,被人无理的纠缠着,让他有些生气。
“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听不懂人话吗?
他都说不用了。
刘松的手僵立在半空中。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对方明明在骂他,他听起来却像是在勾他,体内翻滚起一股火,怎么都压不住,骤然间萌生出一股原始的冲动。
刘松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很渴,嗓子干的冒烟。
他的气息也越发低哑而急促,长裤下突突地搏动着,一跳一跳的,像是在叫器着要释放出来。
仿佛他不是被江岫骂,而是江岫在给他提供什么服务一样。
刘松像是突然没了力气,他垂下手,喘息着直接跪坐在地上,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他粗沉地呼吸着,头垂得有些低,遮住了越来越晦暗的眼。
江岫抓住机会,要往旁边走过去,就听到刘松闷哼了一声,空气中逐渐有一种浓重的腥涩味扩散开来。
江岫像是意识到什么,面色都有点儿僵硬了。
—
合山几年不见得有什么重要案子。
基层的活儿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可做也可不做,整个所里除了唐行按部就班的在办,其他人根本不管。
唐行忙完手头的活儿,从前台经过,眼角余光无意往门口的景观树下投去一瞥,脸色顿时变了变。
巡逻车不见了!
他连忙打开前台的抽屉,里面的车钥匙果然也不见了踪影。
在前台轮值的人看唐行面色沉着,神情似乎不太好看,仰头疑惑地问道:“唐哥,找什么呢?”
唐行双手握成拳,居高临下的看着轮值的人,黑沉沉的眼珠里闪烁着阴戾的寒光。
“巡逻车的钥匙,你有看到是谁拿走的吗?”
前台有点怕唐行,紧张地摇摇头:“我没看到过有人动抽屉。不过,巡逻车最近不都是哥你在用吗,你应该最清楚钥匙的下落啊。”
唐行没说话。
他是亲手把钥匙放进抽屉的,然而现在,钥匙不见了。
唐行皱紧眉头,视线在所里环视一圈,好似在找着谁,冷不丁地问道:“刘松人呢?”
刘松是所里的老油条,一天天都闲着混日子,很少见他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