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手持着调制的鸡尾酒,在宴会中畅谈着,交流着不同的话题,或是品尝精细小食。
唐行军装直挺,端坐在座位中,健壮的身躯犹如一座山,粗犷的脸庞面无表情,面前放着一盏酒,但是他一口没动。
唐行近来是京市军部的香馍馍,晋升如同坐火‖箭,颇为引人注目,不少势力想要拉拢他。
同桌的陈家主笑吟吟端起酒杯,意图向唐行搭话:“久仰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风采人中龙凤。”
唐行目不斜视地看着台上知名乐团的合奏,一眼都不看陈家主,粗厚的嗓门不留半点情面:“我不喝酒。”
军队有令,军人禁止沾酒。
陈家主干巴巴的一笑,还想要找寻话头,唐行掩藏在帽檐阴翳下的炯炯双目,猛地抬起来,周身都是从战场而来果断杀伐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陈家主吓一大跳,酒杯险些拿不稳。
唐行根本没看到陈家主的失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楼梯间缓步而下的人影上。
少年一手搭着高大男人的手掌,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宴会厅的灯光笼罩在他的周身,头顶上的皇冠熠熠生辉,映衬着他还带着一些绯色的腮颊,浓郁的艳色直看的人眼晕脑胀。
唐行双手紧握成拳,目不转睛地望着江岫,眼珠子都不舍得动一下。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
陈家主好奇地顺着看过去,一时之间,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视线怎么都无法从少年的脸上挪开。
随着少年走进宴会厅,四周本来还交谈不止的人们,全都停止下来,眼睛不受控制地随着江岫移动。
在四处张望的祁骁,隐约察觉到宴会厅氛围的不对劲,侧转回头,向着所有人目光聚焦之处瞥去。
下一刻。
祁骁蹭地从座位中站直,双目里爆发出强烈的狂喜。
是他!!
是之前在合山遇到的少年!!
祁骁不会错认的。
少年的脸日日夜夜出现在他的梦中,哪怕距离隔的有些远,他也很确定少年就是他要找的人!
在一片安静之中,祁骁发出的响动有些大,离得近的一些人听到声响,转回头来看他。
陈家主面色更是难看,不停的给祁骁打眼势,让他坐下。
祁骁压根不理会陈家主,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少年身上。
比之在合山之际,少年像是拂去尘埃的珍珠,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彩,一颦一笑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媚态。
祁骁看的昏头,失而复得的激动、亢奋排山倒海一般涌上他的大脑,他满脑子里都是将少年带回去,藏在他买的别墅里,一偿夙愿。
像在无数次的梦里一样,绑缚住少年的双手,急切地亲少年的唇、脖颈、肩头……让少年恐惧着、抽噎着,双眸盈着眼泪,在他的怀里哭。
妄想的念头控制不住的一个接一个往外冒,祁骁完全失去理智,甚至于忽略掉牵着少年的高大男人。
他兴奋的滚动着喉结,拔腿向着少年冲过去!
谢家的宴会,自然是不能出纰漏,管家在一开始就在宴会厅四周安排好警卫,警卫都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几乎是在祁骁冲出去的同一时刻,警卫们就行动起来。
祁骁还没能接近江岫,便被警卫拦了下来。
警卫们个个人高马大,腰间佩戴着武器,威慑感扑面而来,祁骁昏头的脑子总算恢复一些清醒。
祁骁是祁家的继承人,自幼祁家主就带他出入上层圈不同的宴会,他自是知道在谢家的宴会闹事,后果有多严重。
祁骁脸色骤变,脚下犹如有千斤重,再也迈不开。
然而宴会厅里处处都有人,他一路横冲直撞,还是引发出不小的轰动,连与陈家主同桌的唐行,都向祁骁微微侧目。
江岫隐约听到些动静,下意识偏头去看,脸庞咻地微微苍白,手臂也不自觉轻微的颤抖。
怎么会是这个变‖态?
谢长观的眸光一直锁定着身侧的人,江岫的表情一变化,他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不对。
谢长观舒展长臂,护住江岫,侧眸看了一眼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