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肥泉走路毫无声音，何知行被吓了一跳，挂断电话，猛地甩肩转身后撤一气呵成，把手按在了腰上。
他感觉心率一下子到顶了，战争会把每个人绷成琴弦。
“你穿个鞋子吧，走路带点声。”
他捂住胸口试图安抚心脏，看着子肥泉雪白的小脚，上面似乎有几道老旧的伤痕横纵。
“好好好，我穿鞋就是，”她往后抬起脚看着足底，“确实有点脏——还有，别赶我走嘛。”
“你听到了？”
子肥泉的脸一下子拉下来。
“看来我没猜错——我可以帮你干活嘛，我有统计科学的学位。”
她挠着龙鳞，尾巴乱摆，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走到何知行面前把一杯放在他面前。
“宾大的吗？”
“不是，我在宾大主修心理，那是更久以前的。”
女孩讨好般地和他碰了碰杯。
何知行这才发现子肥泉拿着的那个杯子他刚刚用过，不过己经来不及了，女孩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畅快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有了笑容。
自己手上这个杯子才是子肥泉的。
不管了。
他抿一口，都打仗呢，没必要在意这些。
“我也无权赶你出去，这是底格斯的要求。”
何知行发觉这女孩的知识储备和认知甚至比他预想中的还多，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
那——
要不还是不赶她走了吧。
反正现在管理部的活是真的不少，除了平常几个信息军官来照应一下，其他几十个人的活全部都是自己和底格斯干，养个帮手无可厚非。
而且她是亚人，管理部在安置方面的工作也会方便许多，当个唠嗑的对象也行，虽然两人恐怕没什么共同话题。
想到这里，何知行也有些畅快起来，有种那三拳没白挨的感觉，长出一口气。
“你先熟悉一下这里，底格斯派活了，要我去一个地方看看。”
这一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很受管理部器重，其实就两人，何知行不干只能让部长的茶壶去巡逻了。
子肥泉从编织袋里翻出裤子和内裤，拿着剪刀修剪起来，不时比在下身试试大小。
“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