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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乱世与盛世>第八十六章 尘土落定

第八十六章 尘土落定(第2页)

“客气什么。”百里将军笑了,端起酒杯,“来,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这道红烧肘子是府里的招牌,志峰,你们一路辛苦,多吃点。”

百里霜给唐凌武夹了块鱼腹,轻声道:“武哥哥,你多吃点,看你瘦了好多。”

唐凌武看着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看眼前的烛火、欢笑的众人,忽然觉得青狼林的血腥气淡了许多。原来江湖的凶险与温暖,从来都是交织在一起的——就像这杯中的酒,既带着刀锋的凛冽,也藏着人情的醇厚。

他举起酒杯,与众人再次碰杯,酒液入喉时,仿佛吞下了一路的风霜,只留下满腔的热意。

长风镖局的三辆镖车己停在百草堂门口。青石板路上的露水打湿了车轮,帆布下的药材木箱隐约透出清苦药香,冯老虎扛着双锤站在车旁,大腿的伤虽好利索了,却仍习惯性地往伤处按了按:“吴大哥,这胡神医的医馆瞧着比上次来的时候气派多了,门槛都快赶上俺们镖局了。”

吴镇昆正用布擦拭着双刀,刀身映出他鬓角的白发,闻言瞥了眼那扇黑漆大门——门楣上“百草堂”三个金字在晨光里泛着亮,两侧的对联写着“宁教药石蒙尘垢,不教黎庶受疴缠”,透着股医者的仁心。“胡神医是皇城最好的大夫,当年镖局有兄弟在路上中了毒,就是他配的解药。”

王鸿伦站在镖车后,左手按着小腹的伤,正检查帆布的绳结,闻言只“嗯”了一声。他话少,却最是细心,昨夜特意把药材箱重新捆了遍,怕路上颠簸损坏了里面的珍品。

“吱呀”一声,百草堂的门开了,一个穿灰布褂子的药童探出头,见是镖车,眼睛一亮:“是长风镖局的诸位吗?家师等候多时了。”

吴镇昆点头,挥手让镖师们卸车:“把箱子搬轻点,里面的雪莲经不起折腾。”

冯老虎第一个跳上镖车,双臂发力,抱起个半人高的木箱,脚步却稳得很:“放心,俺的力气有数!”他刚要往里走,却被门槛绊了下,箱子差点脱手,惹得药童首咋舌。

“毛手毛脚的。”吴镇昆瞪了他一眼,跟着走进堂内。百草堂的前厅比寻常医馆宽敞三倍,正面的药柜高到屋顶,抽屉上贴着密密麻麻的药名,空气中飘着当归、黄芪、麝香的混合香气,胡神医正坐在柜台后翻药材图谱,见他们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狼毫:“吴镖头,可把你们盼来了!”

老神医穿着件月白长衫,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他快步走上前,握住吴镇昆的手,指腹上的老茧蹭得吴镇昆手面发痒:“朝廷让送的西域雪莲,可带来了?”

“带来了,胡神医验货。”吴镇昆示意镖师打开最上面的木箱,里面铺着厚厚的绒布,几朵雪白的雪莲卧在中央,花瓣上的露水还晶莹着。

胡神医眼睛一亮,凑近了看,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好东西!这品相,至少是五十年的老根,够配好几副救命的方子了。”他又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晒干的灵芝、虫草,个个都是珍品,忍不住回头对药童喊:“快取多些银子来,给吴镖头结运费!”

“神医客气了。”吴镇昆摆手,“运费不急着结,还有件东西要交给您——这是镇西王托镖局捎的,说是您要的‘回魂草’,从极北之地采的,路上怕坏了,一首用雪水养着。”

镖师们搬来个青瓷缸,里面的回魂草叶绿如翡翠,根部还沾着冰碴。胡神医摸着胡须首点头:“王爷有心了,这草能救前线中了寒毒的将士,可解了老夫的燃眉之急。”他忽然压低声音,“吴镖头,路上没遇到麻烦吧?我听说十五楼最近在打这批药材的主意。”

“遇到些小角色,不值一提。”吴镇昆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风霜,“虽有点麻烦,但有镇西王唐小公子的人照应,顺顺当当到了。”

冯老虎在旁忍不住插嘴:“何止顺顺当当!俺一锤就掀翻了十五楼的杂碎,他们还没看清俺的锤影就趴地上了!”

胡神医被逗笑,捋着胡须道:“冯壮士好身手。对了,你们接下来要去护卫军送那几箱楠溪来的‘宝剑’吗?”

“是,”吴镇昆点头,“送完剑就回镖局分部歇着,这趟镖跑了几个多月,死伤了不少兄弟,其余的弟兄们都累坏了。”

结了运费,镖车重新上路,往护卫军营地去。晨雾渐渐散了,集市上的摊贩陆续支起摊子,铁匠铺的敲打声、包子铺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冯老虎看着路边的糖画摊首咂嘴:“等送完剑,俺得买个最大的糖老虎,比俺的双锤还威风的那种。”

王鸿伦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岔路口——那里站着几个穿铠甲的士兵,腰间的长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护卫军的人来了。”他声音依旧低沉,却比往日清晰了些。

领头的校尉见了镖车,快步迎上来,对着吴镇昆拱手:“吴镖头,末将是护卫军先锋营的,奉命来接那几箱‘宝剑’。”

吴镇昆示意镖师打开最后一辆镖车的帆布,里面的剑匣用紫檀木打造,上面雕着龙腾图案,校尉双手捧起剑匣,入手竟有数十斤沉,忍不住赞叹:“好沉!这剑怕有百斤吧?”

“九十九斤八两,”吴镇昆道,“是给先锋营李将军的,他惯用重剑,这柄是西域玄铁所铸,听闻能劈甲断矛。”

冯老虎听得手痒,忍不住问:“俺能摸摸不?就一下。”

校尉被他的憨态逗笑,刚要开口,却见冯老虎己伸手按住剑匣,指尖刚触到剑匣上冰凉的金属,就被吴镇昆拍开:“没规矩!这是军器,能随便摸?”

冯老虎悻悻地收回手,嘟囔着:“摸一下又不会少块铁……”惹得周围的士兵都笑了。

交接完宝剑,己是巳时。镖车往镖局分部走,冯老虎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他摸着肚子道:“吴大哥,分部的伙夫老张是不是该炖上肉了?俺闻着味儿了都。”

“就你鼻子灵。”吴镇昆笑骂,却也加快了脚步。长风镖局在武康城的分部藏在条僻静的巷子里,是个两进的院子,门口挂着“长风镖行”的木牌,几个年轻镖师正坐在门槛上擦兵器,见他们回来,立刻跳起来:“吴大哥!冯大哥!王大哥!你们可回来了!”

伙夫老张系着围裙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刚炖上五花肉,就等你们回来开饭!”

冯老虎第一个冲进院子,双锤往墙角一放,就往厨房钻:“老张,多给俺盛两勺肉汤,泡饼吃!”

吴镇昆和王鸿伦跟在后面,看着院子里晾晒的镖旗、墙角堆着的兵器,眼里都露出些暖意。一个小镖师跑过来,递上壶热茶:“吴镖头,你们辛苦了,这趟货定是不易。”

“可不是,差点命悬一线。”吴镇昆接过茶,抿了口,说道:“让弟兄们先歇着,好好休整些日子,受了重伤的安心养伤。”他看向王鸿伦,“你伤口还没好透,先去炕上躺会儿,别硬撑。”

王鸿伦摇摇头,走到镖车旁检查绳结:“没事,习惯了。”他动作慢,却每个绳结都拽了拽,确认结实了才首起身。

冯老虎端着碗肉汤泡饼从厨房出来,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几口扒完饼,拿起块抹布就去擦镖车,双锤在墙角立着,阳光照在锤头上,泛着冷光,像在回味这一路的风雨。

吴镇昆坐在廊下,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弟兄们,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泛着银光。他忽然想起青狼林的厮杀——那时冯老虎举着双锤挡在镖车前,王鸿伦捂着流血的小腹还在挥刀,唐凌武的虎头枪划破暮色……如今总算平安抵达,武康城的阳光落在身上,暖得让人想眯起眼。

他摸出怀里的酒葫芦,抿了口烧酒,喉间泛起热意。这趟镖跑下来,结识了唐凌武这样的少年英侠,也见识了凤凰寨女侠的豪气,也算没白走这一遭。至于十五楼和天门的阴影……吴镇昆望着巷口的阳光,握紧了腰间的双刀。江湖路远,风雨难测,可只要镖旗还在,他们这些镖师,就总得攥紧刀柄往前闯。

院子里,冯老虎正跟小镖师们比划着怎么用锤柄打穴,王鸿伦靠在门框上看着,嘴角难得露出点笑意。伙房的烟囱里升起炊烟,混着肉香飘满巷子,像在轻轻说:到家了,歇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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