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清隽的字脱离纸面漂浮到半空，像阳光下的海水，呈现湛蓝的光泽。
内容是：
自由应是一个能使自己变得更好的机会。
——加缪
袁小满看见那张纸条，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展开的纸条上，晕开一圈水渍。
她似乎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心弦，情绪如汹涌的海潮。
乌鸦对所有人道：“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理，请各位暂时离场，请先离场。”
“走吧。”霍临说。
袁小满吸了吸鼻子，歉疚地退出了厨房，她还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这里本来就是过去的时空，她就算治坏了吴大叔也不用承担责任。”
“对啊，考试结束一切恢复原样，她造成不了实际的破坏。”
“谁能想到会跟污染者一起参加考试，真他么见鬼了！”
“咱们还是离远点吧，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污染者耽误自己的成绩，走走走，到别的地方去。”
“就是就是，惹不起还躲得起，我还要保留体力对付异种呢。”
说着，吴记饼肆里的考生己经散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霍临一队三人还有胡蝶和尹颂。
木板门从里面关上，过了一会儿，赤红的光晕从门板缝隙里倾泄出来，厨房内部似乎被盛大的红光所笼罩。
霍临能感觉到厨房内魂力场的流动，从魂力涌动的方式和频率来看，跟自己截然不同。
之前在学院礼堂听到八卦，尹颂是个通灵者，看来自己又可以排除一个序列。
胡蝶主动过来向袁小满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污染者，否则刚才就不会让你给吴大叔治疗了。”
“我听说沈哥前两天去第一女子监狱保释污染者，原来就是你啊……”
似乎察觉到自己说这话不妥当，胡蝶找补了一句：“别见怪，我没有别的意思，刚才是我太着急了。”
袁小满眼圈通红，脸青一阵白一阵。
“你不用道歉，是我没说清楚。”袁小满声音怯怯的。
胡蝶性子首，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她问：“小满，你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污染的吗？有没有接触过高级魂器或者钥匙？”
袁小满茫然摇了摇头：“没有。我是自然觉醒，因为连续发生医疗事故治死了三名患者，被审判庭调查，才发现自己和别的治疗师不一样。”
霍临在袁小满的叙述中捕捉到细节：“你曾经治死过患者？”
袁小满羞愧得无地自容，难为情地“嗯”了一声。
她嗫嚅道：“是我没处理好，我想控制自己的能力，但总是做不好，我真不是故意的。”
无心之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一样要付出代价。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一次或许可以解释为偶然失误，三次意外，难怪会引来审判庭调查。
袁小满难过地说：“我不想变得跟那些暴走杀人的污染者一样，我不想害人！”
霍临说：“你还有理智，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污染者。既然己经被保释出来，不如抓住这个机会，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