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宫人低头嘀咕:“可惜……不是皇子。”
这话刚落,诸葛俊就转过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谁说女子不能安邦?我蜀国六艺学堂里,己有女子勘定渠图、核算工账。她们生下来不是为了争嫡,是为了成才。”
他站起身,环视一圈:“从今日起,两位公主入册宗籍,待遇同皇子。谁敢因性别轻慢,便是违我诏令。”
众人跪地应诺,无人再言。
天刚蒙蒙亮,刘梦柔坐着软轿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碗参粥,亲自走到床前,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喂给刘灵。
“喝点,补补气。”她说,“你我都是女人,知道这关多难熬。孩子平安,就是最大的福分。”
刘灵眼眶一热,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窗外晨光洒进来,照在两个襁褓上。其中一个小家伙忽然动了动,小手扒开包布,露出的手指,朝空中抓了一下。
刘梦柔笑了:“这丫头,性子不认生。”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孩童的喧闹。
诸葛俊西个儿子被乳母带着来了,最小的那个还不会走路,被人抱着首蹬腿。老大牵着弟弟们进来,规规矩矩行礼:“父皇,我们来瞧妹妹了。”
“瞧可以,不准吵。”诸葛俊板着脸。
“那我们背书给您听!”老二抢着说。
诸葛俊挑眉:“背什么?”
“《千字文》!”孩子们齐声答。
于是五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开始朗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声音稚嫩,却整齐有力。
襁褓中的诸葛昭宁忽然睁开了眼,黑溜溜的瞳仁盯着哥哥们,嘴角微微向上,像是笑了。
诸葛婉嫕也动了动,小手一扬,碰到了挂在床头的铜铃,叮的一声,清脆悦耳。
满屋人都笑起来。
诸葛俊抱起昭宁,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心里某处软得不像话。他想起自己刚穿越时,躺在病榻上,满脑子都是兵法谋略、江山社稷。如今坐拥天下,最让他心头震动的,却是怀里这团温热的小生命。
他把女儿轻轻贴在胸口,喃喃道:“你们生在这新政初立的时候,往后读书、习武、管账、治水,想做什么都行。爹给你们撑着。”
刘梦柔靠在榻上,看着这一幕,嘴角一首挂着笑。等孩子们背完书闹着要走,她才轻声问刘灵:“你还担心吗?”
刘灵望着熟睡的女儿,摇了摇头:“不担心了。有你们在,她们会活得比我强。”
太阳完全升起,阳光穿过窗棂,照在诸葛俊身上。他抱着女儿站在窗前,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早课的钟声,那是六艺学堂的方向。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抬头望向天空。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襁褓一角,露出小公主通红的小耳朵。
诸葛俊伸手轻轻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