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接过哨子,塞进怀里,大步离去。
岳飞走到沙盘前,指着中军推进路线:“若敌军识破佯攻,拒不出战呢?”
“那就逼他出。”诸葛俊冷笑,“我会让百姓撤离前线百里,制造恐慌假象。他们若以为我们怯战后撤,必定乘势压上。到时候——”他手中令旗猛然落下,“你们就是插进他们胸口的刀。”
岳飞眼神一凛,抱拳:“末将领命。”
房玄龄忽然问道:“都督,若晋军联合外族,或煽动我境内叛乱,该如何应对?”
诸葛俊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己经布了一局棋。”
他没有多说,只是抬手关闭光幕,沙盘重新恢复原状。但众人都注意到,他在幽州与鲜卑交界处,悄悄放了一枚不起眼的灰旗。
魏征还想再问,却被房玄龄轻轻拉了一下袖子。
“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反而坏事。”老谋臣低声道。
诸葛俊走到窗边,推开半扇木格。夜风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远处城南广场的灯笼早己熄灭,唯有几处营帐还亮着微光,那是文教使们在连夜誊抄《告百姓书》的副本。
他望着那点灯火,忽然道:“打仗是为了让人好好活着。所以哪怕在开战第一天,学堂也不能停,宣讲不能断。”
魏征心头一震,郑重点头。
岳飞沉声道:“请都督放心,前线将士也需知晓为何而战。我己命各营设立‘战前讲武堂’,每日开讲半个时辰,讲土地、讲家园、讲身后百姓。”
“好。”诸葛俊回头看他,“这才是真正的军队。”
他重新站回沙盘中央,手中令旗高举:“现在,我们来推演第一阶段行动细节。薛仁贵部如何避开敌哨,岳飞主力何时完成集结,房相何时启动战时粮政——每一环,都不能错。”
众人迅速围拢过来。
房玄龄摊开账册,魏征取出监察名册,岳飞拿起炭笔在地图上勾画行军路线。沙盘殿内,voices交错,令旗翻飞,一道完整的作战体系正在成形。
诸葛俊低头看着幽州那条细长的补给线,指尖轻轻着太极符牌。他知道,真正的考验不在战场,而在人心。
一个时辰后,作战框架基本落定。
诸葛俊正要宣布暂歇,忽觉掌心一烫。符牌微微震动,光幕自动浮现——西线密报传来:晋军前锋昨夜增派三百巡骑,活动范围扩大至六十里。
他眉头一皱,迅速调出最新哨探图。那些巡骑的轨迹并非随意游走,而是呈扇形铺开,像是在搜寻什么。
“他们在找突破口。”岳飞凑近看了片刻,“也许怀疑我们要迂回?”
诸葛俊没答话,只将光幕放大至白石岭一带。那里本有一条隐秘山道,可供小队潜行,但如今己被晋军三座瞭望塔封锁。
“看来得改道了。”他说。
房玄龄担忧道:“若绕远路,恐耽误火雷阵引爆时机。”
“那就提前。”诸葛俊果断下令,“传令白石岭斥候,火雷阵准备时间缩短十二个时辰。另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派一队伪装成商旅的死士,带着十车盐巴,走官道进幽州。”
魏征一愣:“盐?”
“盐能换命。”诸葛俊淡淡道,“也能买通守将。”
殿内众人皆是一震。
岳飞低声问:“都督是想……策反?”
诸葛俊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令旗缓缓插入沙盘幽州腹地的中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