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了？”孙皓哆哆嗦嗦地问。
“好像是的……”有人回答。
“哇……”
刚才憋着哭的女生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这一下像是开了闸，好几个学生都跟着抽噎起来，教室里充满了恐惧的气氛。
“好了好了，没事了！可能就是路过的！”
李老师提高声音安抚，但能听出来她自己也吓得不轻。
“灯怎么还没好？班长！孙皓！再去找找手电！”
“我真没有啊老师……”孙皓快哭了。
戴灵均却还僵在座位上。
就在刚才脚步声停在门外的那一刻，他出于本能，极其小心地放出了一丝感知力，想探查一下外面到底是什么。
就那么一丝！
结果，一股庞大、混乱、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情绪碎片，如同冰凉的潮水般瞬间冲垮了他的感知，猛地灌入他的脑海！
无数破碎的画面和感觉一闪而过：冰冷的金属器械碰撞声、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药水味、黑暗中压抑的呻吟、无法忍受的剧痛、还有……一种彻骨的、被遗弃的绝望……
这些碎片尖锐而混乱，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让他头痛欲裂，恶心得想吐！
他猛地收回感知，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在黑暗中变得惨白。
这根本不是什么巡夜人！
这些残留的情绪碎片……是那些东西！是几十年前滞留于此，无法安息的……
“亮了！灯亮了！”有人突然大喊一声。
唰！
头顶的日光灯管毫无预兆地重新亮起，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黑暗。
学生们被光刺得眯起眼，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声。
“好了好了！没事了！”
李老师也明显松了口气，赶紧维持秩序。
“都安静！继续自习！”
教室里渐渐恢复平静，但恐惧的气氛还没完全散去，学生们东张西望，交头接耳，没人能安心写作业。
戴灵均缓缓放下手，心脏还在狂跳。他看了一眼窗外，对面那排老平房沉默地浸在黑暗里，那扇锁着的小门，像一个黑洞洞的伤口。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还在微微发抖的手指。
刚才那股冰冷的绝望感，太真实了。
这学校底下的东西，不止是“醒来”那么简单。
它们……好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