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课带来的那点寒意，还没在戴灵均心里捂热乎，新的邪乎事就怼到了眼前。
周二上午第二节课后，课间休息。
教室里闷得慌，一堆学生挤着往外跑，上厕所的上厕所，透气儿的透透气儿。
戴灵均懒得挤，坐在位子上翻着刚才的历史书，脑子里还在过“战地医院”那几个字。
孙皓像个小炮弹似的从外面冲进来，脸都白了，一把抓住他胳膊：“灵均！快！厕所！厕所出事了！”
“咋了？谁掉坑里了？”
戴灵均被他扯得站起来。
“不，不是！是水！水龙头！”
孙皓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红的！血一样！”
戴灵均心里猛地一沉，甩开孙皓就往外跑。
走廊里己经有点乱，好些人往洗手间那边探头探脑，叽叽喳喳议论着。
男洗手间门口围了几个学生，都不敢进去，指着里面。
戴灵均拨开人群挤进去。
只见最里面那个洗手池边，围着三西个人，都是隔壁班的，他不熟。
一个短发女生正对着水池干呕，旁边一个高个子男生扶着她的背，脸色也很难看。水池里，瓷白的池壁上，溅满了暗红色的水点子，像是泼了稀释过的血。
水龙头还在哗哗流着水，但流出来的己经是正常的清水了，正努力冲淡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
“刚…刚才就是这龙头！”
一个瘦猴似的男生指着那水龙头，声音发颤：“突然就冒红水！贼红！还一股子铁锈味儿，冲鼻子！”
那干呕的女生抬起头，眼泪汪汪，带着哭腔：“我…我就想洗个手…一开龙头，噗一下，全是这鬼东西！溅我一手！恶心死了……”
她摊开手，掌心还残留着几抹淡红色的水渍。
戴灵均走过去，没管那还在流的水龙头，而是伸出食指，轻轻抹了一下池壁边缘还没被冲掉的一小滩暗红色水渍。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他把手指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
一股浓烈的、呛人的铁锈味首冲鼻腔，但在这铁锈味底下，还隐隐缠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腐臭味。
不是肉烂了那种，更像是什么陈年的、阴湿的东西发了霉，带着一股土腥和绝望的死气。
是阴秽之气！
虽然很淡，但绝对错不了！
这根本不是管道生锈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