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陆景深低头，看着怀里三个大小不一的脑袋，忽然觉得胸口软得不像话。
他轻轻握住苏晚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两个孩子，西个人的手叠在一起，搭在地毯中央。
阳光铺满房间，铃铛余音未绝。
苏糖突然仰头，认真问：“爸爸，我们以后每天都要这样抱抱吗？”
“当然。”
“拉钩？”
“拉钩。”
小拇指勾上大拇指，缠了一圈又一圈。
苏念睁开一只眼，盯着他们看了三秒，突然伸手，在全家手叠手的最上面，把自己的小手也按了上去。
“协议升级。”他宣布，“本家庭正式启用‘永不掉线’模式。”
苏晚望着窗外——天光澄澈，云走得慢，风也不急。
屋里，牛奶在锅里咕嘟冒泡，煎蛋滋啦作响，蝴蝶结形状完美得像是用模具刻出来的。
陆景深起身走向厨房，路过时自然地揉了揉苏晚的发。
苏糖扑腾着小腿追过去：“我要倒牛奶！我会踮脚！”
“小心烫。”苏晚跟上。
苏念留在原地，盯着平板最后一行日志消失，才慢吞吞爬起来。
他走到门边，踮脚够到门后挂钩，取下西顶颜色不同的小帽子——粉色、蓝色、灰色、酒红。
那是系统今早新配送的“家庭认证配件”，据说是智能温控材质，能根据佩戴者心情变色。
他把粉色戴苏糖头上，蓝色给自己，灰色塞进苏晚手里，最后举起那顶酒红的，冲厨房喊：“陆先生，您的幸运色到了。”
陆景深探出头，额前滴着汗，手里还握着锅铲。
他接过帽子，看也没看就戴头上，顺手把苏糖举高，让她够到橱柜顶层的蜂蜜罐。
苏晚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原来幸福不是某个盛大时刻。
它是一顿会跳舞的牛奶早餐，是三岁小孩坚持要自己倒果汁，是黑客儿子默默给全家人戴上匹配色系的帽子，是那个曾经冷峻的男人，愿意为一碗燕麦粥笨拙地系上围裙。
她抬手摸了摸腕表，表盘温润，裂痕早己不见。
昨夜那场漫长的准备，终于走到了此刻。
不是终点。
是启航。
苏糖踮脚往陆景深脸上贴了个蜂蜜吻印，奶声奶气宣布：“爸爸，你现在是正式版啦！”
陆景深愣住，随即笑开，眼角的纹路舒展如春河解冻。
他低头，看着黏糊糊的小脸，忽然单膝跪地，郑重地——
把锅铲递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