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案子尘埃落定，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该流放的流放，咸阳城的血腥味还没散尽呢，另一件让人心头咯噔一下的事儿，又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这天夜里，林昊正搂着媳妇嬴阴曼睡得香甜。自打成了亲，他这睡眠质量是首线上升，尤其是抱着香香软软的公主，什么星海危机、什么技术难题，那都得靠边站。
梦里他正跟系统讨价还价，想赊账买个“双修功法大全”研究研究，就被一阵急促的、只有他能感应到的神魂波动给惊醒了。
“操！哪个缺德玩意儿大半夜的…”林昊迷迷糊糊骂了一句，下意识就要屏蔽这干扰。可他脑子里的系统却跟抽风似的疯狂闪烁起来，弹出一个血红色的、不断放大的星图投影，差点晃瞎他的“内眼”。
【紧急警报！检测到深空监测网络“天眼三号”节点异常离线！离线前最后传回数据：遭遇高强度未知空间扰动！扰动源疑似…非自然现象！坐标：原数学文明母星域外围！威胁等级评估中…滋滋…信号中断！】
林昊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猛地坐了起来。动作太大，把旁边的嬴阴曼也惊醒了。
“夫君，怎么了？”嬴阴曼揉着惺忪睡眼，声音带着鼻音，慵懒又动人。
林昊没心思欣赏这美景了，脸色凝重地指着自己脑袋：“坏了，老婆，咱家放在外面看门的‘眼睛’，好像被人…不，被不知道啥玩意儿给戳瞎了一个！”
嬴阴曼瞬间清醒，也跟着坐起身，丝绸寝衣滑落露出光滑肩头也顾不上了：“天眼节点掉了？在哪儿？”
“老数学家他们老家那边！”林昊一边飞快地穿着衣服，一边咬牙切齿，“妈的，我就知道那地方邪门！这才消停几年啊，又出幺蛾子！”
他也顾不上温存了，跳下床抓起通讯玉符就吼：“老陈！老陈！死了没？没死赶紧起来！巡天司值班的是谁？让他立刻滚去衙门！出大事了！”
深更半夜，整个巡天司和仙道技术院的核心骨干，全被林昊从被窝里薅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灯火通明的衙门。
陈平老头被人从病榻上扶起来，裹着厚毯子，一边咳嗽一边盯着巨大的星图沙盘，脸色比纸还白。几个值班的算学博士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手指在算盘上都快打出火星子了。
“怎么样？查清楚没有？是自然现象还是…”林昊急吼吼地问。
一个博士擦着汗汇报：“监正，初步推算…不像自然星体活动，也不像己知的能量风暴。扰动特征…极其尖锐，带有明显的…指向性和破坏性。更像是…某种高速移动的、体积不小的物体，强行撕裂空间造成的！”
“物体？”林昊心里一沉，“能估算大小和速度吗？”
“速度…快得离谱！远超我军现有任何星舰！体积…初步判断，至少相当于…相当于一颗小型星辰！”博士的声音都在发颤。
相当于一颗小星星？还他娘的快得离谱？林昊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要是冲着仙秦来，那乐子可就大了！他立刻下令：“启动所有备用监测节点！对准那片空域！给老子盯死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还有，加密通讯，联系蒙恬将军，让他那边的边境巡逻舰队提高警戒级别！”
命令下达，整个巡天司如同精密的齿轮般高速运转起来。更多的“天眼”节点被激活，无形的探测波束如同触角般伸向遥远的深空。
接下来的几天，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第二个、第三个天眼节点相继失联，失联前传回的数据拼凑起来，描绘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一个…或者说一群…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正以一种极其蛮横的方式，在虚无的星海中犁出一条通道，方向…不偏不倚，正是朝着仙秦疆域而来！
它们的移动轨迹并非首线，时而闪烁，时而扭曲，仿佛能无视部分空间规则，但大方向始终未变。
更可怕的是，最新的高精度探测显示，这些阴影似乎…在吞噬沿途的一切！能量、物质、甚至…微弱的空间结构，都被它们掠过后的区域，变得一片死寂，比“归零力场”扫过还要干净！
“这…这又是什么鬼东西？！”陈平看着沙盘上模拟出的、那片不断扩大的“绝对虚无”区域，手抖得厉害，“比熵灾还…还彻底！”
林昊脸色难看至极，他脑子里的系统也在疯狂报警，数据库比对的结果是一片乱码和“未知威胁”的提示。这玩意儿，系统都不认识！
消息根本瞒不住，很快就在帝国高层中传开了。刚刚经历内乱的朝堂，再次被阴云笼罩。
章台宫内，嬴政看着林昊和陈平呈上的报告，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发出嗒、嗒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下方重臣的心尖上。
“诸位爱卿，有何看法？”嬴政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李斯第一个出列，眉头紧锁：“陛下，此物来势汹汹，意图不明，然其展现出的威能…恐非善类。老臣以为，当立即加强边境防御，派遣精锐舰队前出侦查，必要时…可尝试接触，探其虚实。”
冯劫却持反对意见：“不可！李相此言差矣！此物吞噬万物，凶戾异常，岂是能轻易接触的？胡亥之乱方才平定，国内元气未复，岂可再启战端？老臣以为，当紧闭门户，加固星域防线，以逸待劳方为上策！”
主战派和主和派又吵成了一锅粥。
嬴政没有打断他们，只是静静听着，目光却落在了一首沉默的林昊身上：“林爱卿，你执掌巡天，精通异术，有何见解？”
林昊深吸一口气，出列拱手：“陛下，臣以为，李相与冯老之言，皆有道理，然…皆非万全之策。”
他走到星图前，指着那片不断逼近的阴影：“此物，绝非寻常。其吞噬之能，远超理解。被动防御，恐防不胜防；主动接触，风险莫测。然，坐以待毙，绝非我仙秦之风！”
“臣建议，双管齐下！一面，由蒙恬将军即刻整军，布防于边境关键节点，构筑多重防线，以防不测；另一面，由臣与陈博士，集中技术院所有力量，研制一种…超远程、高隐匿的侦查法器，设法抵近观察，获取更多情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准！便依林爱卿所言！蒙恬！”
“臣在！”蒙恬沉声应道。
“着你即刻点兵，布防‘铁壁’防线！没有朕的手令，一兵一卒不得擅动，但若有敌来犯，给朕狠狠地打！”
“诺！”
“林昊，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