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旒珠后的人与景若是被暴雨冲刷过的画卷,一点一点失去色彩变回苍白软烂的纸浆……
不要!
不要带走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想追上去,却被人控住双肩,稳将他圈在原地,无视过他的哀求,将他推上那个众望所归的那个位置。
身后的人们告诉他,坐上去他什么都会有的。
才不是!
季卿砚怒号着拆穿他们的谎言,坐上去温辞筠会死!
他看见了,看见温辞筠被他们塞入一方石棺中,可她明明还有气息……
没有死的人,怎么能被塞进棺材里?
救她!
他朝站在石棺旁的的谢芷声嘶力竭道,她不是最忠心于的她吗?
怎能就这般看着她躺在石棺里?
可谢芷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面露悲伤。
剩余所谓对温辞筠忠诚的人都一副模样,静等着棺盖落在温辞筠的头顶,将她永封入那方石棺中。
为什么不救她?
季卿砚厉声质问所有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如此地无力?
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被人活活塞入石棺中?
他不是王吗?
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又如何希望他能守住江山,守不住江山又如何能开疆拓土一统九州?
跌跪在原处,季卿砚想,他得去救温辞筠。
她只有他了。
所以他朝前来勾魂的鬼差说,他的妻子还在家等他,所以他还不能走……
勾魂的鬼差见着生死簿上本就没他的名字,又见他的元魂锁着道金红的缚魂锁,更是命定的劫数还未过,如何都是一副误入黄泉的模样,便将他的魂渡回去。
所以,季卿砚暂时没死,在重伤了近四个月后醒了过来。
胸前的外伤已经好了,只是留下了道抹不去的疤痕,反正他身上的伤也够多了,不差这一道。
坐在东宫的金丝楠雕的床上,季卿砚很是庆幸他醒时殿中只有来为他针灸的霍舒一人,他还不想叫很多人晓得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