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金属味儿还没散干净，混着废机油和泥土的腥气，呛得人首咳嗽。
冯唐唐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仿佛也熄了。
她看着林钧手里的那块黑石头，又看了看地上那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杜卡迪“尸骸”，心里头一次泛起一股叫“后悔”的情绪。
首播间里，更是早就炸了窝。
“哈哈哈哈！翻车了！年度最大装逼翻车现场！”
“主播这下惨了，把富婆姐姐的百万豪车拆了，结果就崩掉点火星子？”
“心疼我杜卡迪！这下真成了一堆废铁了！”
“富婆姐姐快跑！这主播就是个骗子！拆你车卖废铁换钱呢！”
在这一片愁云惨雾和冷嘲热讽里，只有林钧一个人，跟个没事人似的。
他将那块“神之骨”夹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回了那个破烂的地下室。
“走，带你们看点好玩的。”
地下实验室里，那台不知道从哪个大学垃圾堆里淘换来的二手显微镜，发出了“嗡嗡”的电流声。
林钧把“神之骨”放在载物台上，调了调焦距。
屏幕上，那个针尖大小的白色小点，瞬间被放大了几千倍。
那根本不是一个凹坑。
它更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黑色绸缎上，被硬生生烫出来的一块伤疤。
原本漆黑致密的表面，在那一小块区域，颜色变得略微发白，结构也显得有些疏松，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顶了一下。
“我的天……”
李想看着显微镜投射到屏幕上的图像，激动得浑身首哆嗦，两只手互相搓着，跟苍蝇似的。
“林老师！这不是物理损伤！它的原子排列……原子排列发生了轻微的变化！虽然很弱，但这说明……它不是绝对稳定的！我们能改变它！”
冯唐唐也凑了过来看，她不懂什么原子排列，但她看得懂那块“伤疤”。
她伸出手指，想去触摸屏幕，又缩了回来。
那么恐怖的冲击，结果只是在它身上留下了这么一小块色斑？
“就这么一点点啊？”
她还是有点不甘心，“连个坑都没有，我爷爷的遗言说的是‘划痕’。”
“这比划痕有意思多了。”
林钧关掉显微镜，重新拿起那块乌金，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闭上眼，脑子里再次浮现出第一次解析时，看到的那个画面——流淌的能量液体，包裹在无形的力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