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站的地下室里。
时间己经指向凌晨西点。
冯唐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整个人蜷缩在林钧那张行军床上。
她是被一阵密集的、狂暴的键盘敲击声吵醒的。
“我说……”
“苏大老板，你这是在拆键盘还是在做法啊？”
冯唐唐坐起身。
身上宽大的T恤滑落，露出圆润的香肩。
她迷迷糊糊地看向控制台。
大屏幕上。
苏小小的脸被无数飞速滚动的代码流映得忽明忽暗。
她的黑眼圈重得像是用烟熏出来。
头发乱糟糟地扎成一个丸子头。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
“闭嘴！别打扰我飞升！”
苏小小的声音从音箱里传来。
带着一整晚没睡的沙哑。
“就差最后一道坎了！”
“这帮孙子的加密算法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还他妈一层套一层！”
林钧就坐在控制台前。
他双臂环胸，安静地看着屏幕上那道最后的防火墙。
那张被煤灰和油污衬托得愈发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焦躁。
仿佛眼前这个难题。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稍微复杂点的魔方。
“搞得定吗？”
冯唐唐挪了过来。
很自然地从背后靠在林钧宽厚的背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
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
“她可以。”
林钧的声音很平稳。
话音刚落。
“成了！”
苏小小在屏幕那头发出一声欢呼。
猛地一拍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