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膛内，电磁线圈瞬间发出刺目的红光。
林钧走到一堆废品旁。
“铲进去。”
李想和另外两个刚派来支援的战士，拿着铁锹，一铲一铲地将沙子送入熔炉的投料口。
嗡——
熔炉发出沉闷的轰鸣，炉内的温度在几秒钟内就飙升到了两千度以上。
粗糙的河沙在极高温下迅速熔化，变成了流淌的、如同岩浆般的液体。
杂质在高温下被气化、分离，一股股黑烟从排气口冒出。
冯唐唐和周培安都站得远远的，看着这原始而又暴力的提纯过程。
“这……这也太粗暴了！”
冯唐唐忍不住吐槽，“跟炼钢似的，这能提炼出高纯度的硅？”
周培安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熔炉的观察窗，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越来越亮的光。
半个小时后，熔炼结束。
林钧打开出料口，一股炽热的、亮黄色的液体，顺着导流槽，缓缓注入一个石墨模具中。
液体冷却、凝固。
最后，一块长方形的、半米多长的物体成型了。
李想戴上厚重的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块东西取了出来。
当他擦去表面的灰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块完美的单晶硅锭。
它通体透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纯净得像一块从神域切下来的水晶。
实验室的灯光穿过它，在地面上折射出绚烂的彩虹。
晶莹剔透，纯净无瑕。
“天……天哪……”
周培安院士的声音在颤抖，他快步走上前，几乎要把脸贴在那块硅锭上。
“这……这纯度……至少是9个9！不！可能是11个9！我们国家重点实验室，耗资几十亿的设备，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也生产不出这种品质的东西！”
老人激动得脸都红了，他看着林钧，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钧从李想手里接过那块还带着余温的硅锭，随手抛了抛，像是拿着一块不值钱的砖头。
“没什么，火候到了，多煮了一会儿而己。”
冯唐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跟她家厨子说“这道佛跳墙没什么，就是多炖了一会儿”一样欠揍。
林钧抱着那块巨大的硅锭，走到了地下室最核心的控制台前。
他将硅锭稳稳地放在一个金属卡槽上，接上了无数根密密麻麻的数据线。
“接下来的东西，别眨眼。”
林钧回头对他们说了一句。
然后，他的手指，开始在控制面板上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