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脚步飞快,抵抗风,咬牙撑起伞,撑在丈夫和工人头顶,勉强挡住冰冷又叫人生疼的雨落下。
“我先报警,希望能叫人来帮忙。”
女人看一眼丈夫和工人,伞没起到太大作用,还得用尽全身力气,干脆收起伞,和雨水一起装进女人早就湿漉漉的大衣口袋里。
她跑到电话亭报警,打急救电话,把地点告诉给了接线警察和医院。
在等待警察的过程中,夫妻俩看广告牌没有完全笼罩可怜的工人,齐齐尝试平行搬动广告牌,把工人解救出来。
可惜加了断树的广告牌很是顽固,他们没能成功。
“狗屎的,警察怎么还没来?”
女人还是支起伞,还在工人旁边用一只手帮助支撑他,呼唤他,要他坚持不要睡。
听到丈夫的咒骂,女人无奈道:“暴雨和台风太大了,路上不好走,可能要滑皮划艇过来了。”
“孩子还在学校,要不你先去学校?”
学校所处的位置还算高,只是做父母的,他们没有得到孩子完全平安的消息,那么存在的不确定就会让他们担忧孩子的情况。
“我一走你也坚持不下去,车载电台不是说那片还好吗……”
女人声音渐弱,和丈夫面面相觑。
两人看一眼已经几乎昏死过去,没有什么意识全靠两个人撑着的工人,确定他们一走,工人就必定死在这里。
但是他们守在这里,也无法解救工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开去接孩子,亲眼看到活泼乱跳的孩子。
“要不我们——”
女人痛苦地说:“我们下车了,就不能松开手,否则我们一松手,就是让他去死。”
男人抖动着嘴唇,没有再说出口。
他知道,如果他们留在这里,孩子却在这个时候因为他们不在身边而出事的话,他会无法原谅自己。
女人也很清楚,她甚至会痛恨做出决定的自己,哪怕选择放弃工人她同样会内心谴责自己。
“为什么不早早通知会发生这样的灾难呢?早知道我就不会送我的小天使去学校了!”
工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醒过来一点,看着夫妻俩双眼通红,煎熬的样子,一会神志不清地喊“救命”,一会又咬字清晰地让他们走。
“走,快走,我没救了,你们走啊……”
这雨更加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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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警察局一片忙碌,各处有人拨打报警电话求助。
安妮霍兰德脸色难看地拨打上级电话:“局长,这里需要支援,这里需要支援!已经接到近184起报警,有很多人因为洪水和台风受困,这里需要更多的人手。”
局长的声音在电话的电流声中失真,扭曲:“安妮,我这里也缺人手,现在你们只能筛选一下,救一些你们能够,你们愿意救的人嘛,到了下班时间,你们也捞了些油水,再多就无能无力了,你也可以下班了。”
安妮脸部肌肉扭曲一瞬间:“局长,那些被困的人怎么办?”
局长慈悲地说:“唉,我们也很难过,请求上帝给予我们神舟,来救救我们可怜的哥谭市民吧。”
说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安妮怒气上头,整个人都红了:“该死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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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此处指属于韦恩家的医院,是最早开始准备的,大量的医疗工作者被叫到岗位上,为即将迎来的大批受难者提供医疗救助。
只是医院的救护车在到处被水淹的城市里行进也很是困难,驾驶员是个斯拉夫人,喝了口伏特加,用这口酒来庇佑自己躲过路上可能遭遇的阻碍。
哪怕速度还是受限,但是驾驶员确实是在以一种横冲直撞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着三个人的位置开过来。(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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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当心的学校,哥谭公校,是哥谭最好的一所学校,位置也很不错,雨水已经填满了学校里的人工湖,但是被吹倒的电线杆、路牌不知道具体怎么的,把水管破坏了,本应该不断排出去的水从广场上哗啦哗啦地流,不一会学校的道路全是水了。
学校还试图修复水管,外面暴雨、台风、雷电齐作,没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