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握了握手,发现爪牙比平时坚硬不少。
见状,杀生丸也没心思晒月亮了,他把幼崽带到了西王宫的练场,准备让孩子尽快适应妖化的力量。
白犬幼崽之于大妖是上好的补品。杀生丸淡淡道,你该庆幸今晚是在西国,如果你在犬山,结界可拦不住贪食的大妖。
缘一挥动爪子,很快意识到全妖比之半妖意味着什么。同样的力道挥动散魂铁爪,半妖时崩了一棵树,全妖时能崩五棵树。
五倍吗?或许不止,他可是刚练习没多久。
白犬的爪子居然有这样的力道,不去犁地真是太可惜了哦不对,这不是重点。
兄长。缘一仰头望着杀生丸,绒尾不自觉地晃啊晃。
杀生丸看了眼幼犬的尾巴,拢手入袖:嗯?
我想学飞!发出期待的声音。
不得不说,面对一只纯正的幼犬,尤其幼崽是弟弟的时候,哪怕冷心肠如杀生丸,也愿意满足孩子无伤大雅的愿望。
他伸展绒尾,鞭辟入里地讲明妖力运作的要点,而后缓缓腾空:试试。
缘一点头,挂在肩膀上、但因肩膀太窄而下滑的绒尾膨胀、延展,两端缠绕着他的身体,渐渐把他托上了半空。
兄长,我
孩子的兴奋尚未点燃,绒尾便疯狂摇摆以示快乐。这一摆动,当场让初次试飞半途夭折,缘一失去平衡,绒尾吊着他翻了个个儿,迫使他头着下铛一声栽进地里。
地开裂,头没事,唯有绒尾上的狗毛突兀炸开,像是受到了惊吓。
杀生丸:
蠢半妖变成白犬之后,似乎比平日更蠢了。可他终是抓住了幼崽的一只脚,把他提起来抖了抖,顺便拨正放好。
很快,绒尾上炸开的狗毛收束,又从扎手恢复成柔顺的触感。
缘一抱着尾巴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许久之后,他张开五指举到半空,就见惯用刀小牛飞进了他的手里。接着,他拔出了小牛对准自己的绒尾,试图跟它讲讲道理:你听话一点,不能再乱动了。
杀生丸觉得幼崽的脑子已经砸坏了。
或许变狗真的会影响智商,满月的缘一少了些沉稳,多了些傻白。他拖着小绒尾满地跑,又真切地对杀生丸的绒尾生出了向往之心。
他抱住兄长的尾巴,问道:兄长,我的绒尾什么时候能变得像你的一样长?
杀生丸垂眸,透过孩子的话,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年他飞驰在父亲的脊背上时,也曾向往巨犬壮比圣山的身姿,并问过:【父亲,我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大吗?】
【当然,杀生丸。】他记得父亲托起了他,【你是我的儿子,你自当超越我!】
两百年前的父与子,两百年后的兄与弟。当被问及同样的问题,杀生丸突然意识到了半妖眼里的他是何等模样,也明晰了父亲对他又是哪种态度。
半妖看他,就像他当年看待父亲,是尊敬与向往。
父亲待他,犹如他现在对待半妖,是看重和期待。
对,是的
父亲期待着他,更看重他,绝无可能做出厌弃他、让次子取代他的事。他曾怀疑过的怀疑,才是对父亲这份看重的轻视。
试问他会因为厌恶犬夜叉是个半妖,而改换另一只幼犬做自己弟弟吗?
不会。
他只会加倍地训练他、打击他、重伤他,直至半妖抵达上限却达不到他的标准时让他死在他杀生丸的手里。
不用怀疑,他下得去手。他从来不是什么好哥哥,弟弟想在他这里有得,就必须先学会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