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休息了许久,才起身处理这数百斤的战利品。他用铁剑割下两条最精华的后腿肉,用兽皮一裹,往肩上一扛。
寻常修士的储物袋空间不大,装不上这百斤血食,还会嫌血腥味引来麻烦。但对他来说,这才是最宝贵的能量。
至於危险?迟午甚至有些期待,能再来一头不长眼的傢伙,给他加个餐。
扛著沉甸甸的猎物,他大步流星地朝著记忆中秘境入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走出山谷,离宗门阵法不到几里路程时,丹田內的灰色漩涡,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悸动。
迟午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电般射向左前方的一片密林。
那里……有浓郁的死气!
他將肩上的猪肉轻轻放下,压低身形,如幽灵般悄然靠近。
拨开一丛被露水打湿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一名身穿悬照宗內门弟子服饰的青年悄无声息地趴在地上。他侧著头双目圆睁,脸上凝固著极致的惊愕与不信,嘴角还有一丝已经乾涸的血跡。
致命伤是一柄样式古朴的断剑,从他后心穿胸而过,將他牢牢钉死在地。
而在他散开的手边,还静静地躺著几株……被鲜血染红的凝露草。
迟午蹲下身,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具尸体。
丹田內的漩涡在疯狂地渴望著,这是一个炼气三阶修士的死气,对他而言,是大补之物。
但他迟迟没有动手。
这人死状悽惨,明显是被人谋杀,临终执念必然凶险万分。一旦承接,就是不死不休的因果。
迟午的目光,落在了那柄將死者牢牢钉在地上的断剑上。
剑身古朴,非悬照宗制式,上面还残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是同门相残,还是遭遇了外敌?
贸然捲入这种仇杀,绝非明智之举。
可……就这么放弃吗?
他感受著自己体內那刚刚充盈起来,却依旧远远不够的气血;他想到了还在裂云峰上忍飢挨饿的小师妹,和那气若游丝,不知能撑到几时的师父。
风险背后,是巨大的收益。
“富贵险中求……我本就是向死而生,还怕什么死?”
迟午眼神中的犹豫被一抹狠色彻底取代。
他不再多想,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那具尸体冰冷的额头上。
“嗡——!”
一股磅礴的死气如开闸的洪水,顺著他的手臂疯狂涌入丹田。与此同时,一道夹杂著无尽绝望与祈求的执念画面,轰然在他脑海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