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男人一家欣喜若狂,连忙拖起那两条比孩子还高的兽腿,千恩万谢地转身离去,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管事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如同万年寒冰。他对身旁的黑衣护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跟上,处理乾净。”
护卫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之中。
管事这才將目光,重新投向那块被遗忘在桌上的玉质腰牌。他拿起来,仔细端详著上面的字。
“哼,悬照宗?確实是庞然大物。但这里是北地莽荒,天高皇帝远,每年死在里面的天才弟子不计其数。”
但他只是冷哼了一声,眼神中的忌惮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不屑和贪婪。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马车上那个仍在昏迷的男人,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
“哼,悬照宗又如何?手再长也伸不到这万兽笼来。”
他心中暗道:
“看这腰牌上的裂云峰,多半是悬照宗里哪个犄角旮旯的无名山头。”
“这小子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八成是哪个修仙世家养出来的废物子弟,没有灵根,无法修行,空有一副好筋骨,吃的倒是挺好。”
管事的心思,又活络到了那头奇特的小兽晚归身上。
“至於这头小兽……我虽没见过,但气息不凡,绝非凡品。若是將它献给尉长老,必是大功一件!”
他掂了掂手里的腰牌,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冷笑,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一个血肉饱满的废物,一头前途无量的异兽……这笔买卖,赚大了!”
“管你是什么世家子弟,进了我这万牲笼,是龙也得给我盘著!”
“把世家子弟踩在脚底下的感觉,想想就开心!”
管事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必须死。”
……
不知过了多久,迟午的意识在一片剧痛和恶臭中被唤醒。
他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由黑色岩石砌成的巨大地牢。
空气里瀰漫著血腥,粪便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
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和不似人声的呜咽。
他第一时间检查自身,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破烂的短裤,手脚被沉重的凡铁镣銬锁住。胸口处,一个形如某种恶兽头颅的烙印,正散发著灼热的刺痛。
储物袋、腰牌、黑剑……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但这些,都不是他此刻最关心的。
“晚归……”
他嘶哑地低吼一声,猛地坐起身,焦急的目光疯狂地扫视著昏暗的地牢。
没有,这里除了几个和他一样被锁住,眼神麻木的囚徒,根本没有晚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