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饿狼发出一声悽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竟被他一脚蹬得凌空飞起,狠狠撞在从右侧扑来的同伴身上,两头狼顿时滚作一团。
不等它们起身,迟午的身形已如鬼魅般贴近。
他无视了第三头从背后袭来的饿狼,手臂肌肉瞬间隆起,一记蕴含著恐怖力道的铁拳,由下而上,重重轰在滚倒在地的那头狼的下顎。
“砰!”
沉闷的骨裂声中,那狼的头颅被巨力打得向后扬起,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当场毙命。
此时,背后的恶风已至。
迟午头也不回,身体顺势一个迴旋,一记鞭腿携著撕裂空气的厉啸,精准地抽在了第三头狼的腰上——那是狼最脆弱的地方。
“咔嚓!”
脊骨断裂的脆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那头凶悍的荒原狼,像一个破麻袋般横飞出去,落地后再也没了声息。
看台之上,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与叫骂。
“干得好!那俊俏小子,没想到还有几分实力!老子的钱保住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商人兴奋地將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
“妈的,快咬死他!老子押的是荒原狼贏!”
另一个衣著华贵的修士则气急败坏地咒骂著。
嗜血的赌徒们,將囚徒的生死当成了最刺激的消遣,他们的欢呼与诅咒,共同构成了这片炼狱最真实的背景音。
场下,迟午的乾净利落,与周围的混乱形成了天壤之別。他仿佛自带气场,竟让衝来的狼群都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那边的刀疤脸和蛮族大汉,在各自击杀了两三头狼后,也都已是伤痕累累,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狼群淹没。
他们看到了迟午这边的情况,眼中闪过求生的光芒,不再恋战,一边抵挡一边艰难地向迟午的方向靠拢过来。
越来越多绝望的囚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本能地向迟午身后聚集。
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最高效的动作,將任何胆敢靠近的饿狼,变成一具尸体。
他没有救世主般的热血,却在无形中,为这群人撑起了一片血色的安全之地。
……
斗兽场最高处的贵宾席內,阎梟正满脸諂笑地为身边的少女斟酒。
“风菱小姐,这便是我万牲笼最有趣的『开宴,一些不懂规矩的牲口,总要敲打敲打。”
少女斜倚在雪白的兽皮大椅上,姿態慵懒,对场下血腥的喧囂似乎提不起半点兴趣。
她一身墨绿色的软皮劲装,上身的抹胸下,一截紧实的小麦色纤腰暴露在空气中,不见一丝赘肉,充满了原始的爆发力。
她端起酒杯,送到唇边,正欲饮下,动作却微微一顿。
她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穿过混乱的人群,锁定在了场中那个男人的身上。
她看到他沉稳如山的防御,看到他雷霆万钧的反击,看著他身边逐渐聚集起的人群,看著他那副在炼狱中閒庭信步般的姿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一颗小巧的虎牙。
“哦?”
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著,“这堆烂泥里,倒是藏了块像样的石头。”
她饶有兴致地看著迟午,轻声自语,声音不大,却让旁边的阎梟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一个凡人,筋骨锤炼到这个地步……阎家主,你们这笼子里,似乎养了些了不得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