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刘堂全神贯注地戒备著前方的傀儡,准备应对隨时可能到来的攻击时——
“噗嗤!”
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毫无徵兆地从他背后亮起,以一种他无法相信的角度,瞬间贯穿了他的胸膛。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刘堂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著那截从自己胸口透出还沾著温热鲜血的剑尖。
他艰难地回过头。
他看到的,是他最信任的两位同门师兄。
那个平日里稳重如山的王师兄,此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
那个总是目光锐利的李师弟,正面无表情地,从他的背后,抽出那柄滴血的长剑。
没有爭吵,没有理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愧疚。
只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处决。
这是刘堂眼中,最后的景象。
……
“呃啊!”
迟午猛地抽回手,单膝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著。
那份被同门利刃穿心而过的冰冷与绝望,仿佛还残留在他的胸口,让他浑身发冷。
磅礴的生机在体內涌动,修復著他被心魔反噬的肉身,但那份来自於“封口”的刺骨寒意,却让他如坠冰窟。
剧痛渐渐平息,但刘堂临死前的困惑却如一盆冰水,將他心中的燥热一点点浇灭。迟午缓缓站起身,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阴霾。
刘堂师兄那句“为什么”,化作了新的执念,在他心中盘旋不休。
迟午没有在忘尘涧多做停留。
他转身,冲向了山下的百家镇。
这一次,他的目標无比明確——那座废弃的山神庙。
夜色下的山神庙,比记忆中更加破败。
迟午推开腐朽的庙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混杂著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径直走向神像之后,果然发现了一间被巧妙偽装起来的密室。
密室不大,正中央的祭坛早已被清理乾净,只在石缝间残留著几丝暗褐色的血跡。
而那个黑影,也已不知所踪。
『来晚了一步么……迟午眉头紧锁,『还是说,他们每次作案,都会更换地点?
就在他仔细探查祭坛,试图寻找更多线索时,丹田內的漩涡猛地一颤!
几股微弱的死气,正从祭坛正下方的地底深处,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