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偏头看向裴淮。
他不将计就计，早点处理了郑开霁和周永年，或许裴淮就不会被俘，被害。
他预测到了事情的走向，可是，他依旧选择了伤害裴淮的方式。
再来一次，他也会这样选择。
结束这场战场，没有什么比直接弄死宿荃来得更快。
宋玉卿看着裴淮。
刚才还乐成大傻狗的裴淮眼中有片刻怔愣。
压低声音，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宿荃要做什么？我是你的抛出去的诱饵？”
“嗯。”宋玉卿点了一下头，直视裴淮的视线，也接受裴淮的所有情绪。
如今裴淮这副样子，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裴淮怨他，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要裴淮能好好活下去，他会尽可能弥补裴淮。
“我对不……”起你。
宋玉卿话还没有说完，裴淮忽然伸手，一把将宋玉卿拽向自己，动作很快甚至有一点粗暴。
裴淮头深深埋进宋玉卿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宋玉卿同样发热的肌肤上，蒸出一片馨香。
裴淮声音压得很低，“你当初给戚染找二次分化的药剂，也是早就想好，我和戚染无论谁出意外，依旧有人能稳住战局。”
“只是，计划到后面，能做诱饵的只能是我，是吗？”
宋玉卿略偏开视线，“嗯。”
裴淮不是真的傻子，自然明白他做了什么。
“所以你想好怎么逃出去了？”
“你把我当诱饵，你有办法的对不对？”裴淮又问。
宋玉卿没想到裴淮是这个反应，沉默了一下，“有办法。”
裴淮感受着怀里人的存在，“卿卿，我说过我愿意当你手里的一把刀。”
只要宋玉卿还能出去他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也不用自责自己是个腺体损毁的废物，不能护住宋玉卿离开。
“那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了。”裴淮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这或许就是他的宿命，曾经因为他的天赋傲慢不可一世，欺凌弱小，试图拿捏宋玉卿。
如今，他的精神力被毁。
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
宋玉卿想过裴淮不会恨他，不会怨他，但是没想到裴淮会没有丝毫芥蒂。
“你也没有精神力。”裴淮忽然开口，“依旧不逊色所有alpha。”
他看过身为beta的宋玉卿和他一次次对练濒临崩溃，看过宋玉卿设计的机器人代替宋玉卿在战场上和所有alpha并肩作战，看过宋玉卿一步步从什么都没有到掌控新洲命脉。
他只是被夺走天赋而已，宋玉卿只是beta，却可以做到这么多。
他是宋玉卿的alpha，他也要可以做到才对。
否则，他就真的不配做宋玉卿的alpha，现在就应该从宋玉卿生命中消失了。